“還有半個月吧。”
“工作忙嗎?”
“醫院里,你說忙不忙?”江辭道,“不過最近不用再受墨修那個家伙的氣,日子好過多了,說真的,他脾氣是真壞。你在墨家住的那段時間,沒少受氣吧?”
“是啊,也怪你,你要是不讓我住他家,給我一點錢讓我住酒店也好。”寧安半開玩笑道。
要是那時候她中途離開了,也許她就不可能發現宋邵言還活著的事。
也許,宋邵言真得可以瞞她一輩子。
可惜,后來的一切都發生了。
“住酒店可沒人伺候你,我也沒錢。”江辭哼哼,“你要是跑了,我找誰要錢去?”
“你最近怎么不用受墨修的氣了?”寧安輕描淡寫地問。
“他把我辭退了啊,也不叫辭退,就是呢,他找了個新醫生,我和他之間的醫患關系自然而然就解散了。”
“為什么?你不是照顧他五年了嗎?”
“男人心,海底針,我怎么知道為什么。”
“那對于你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像他那種脾氣的患者,我感覺你也不希望接收。”
“可不是,誰愿意接收脾氣這么差的患者,不過呢……唉,怎么說呢,到底也陪了他五年,一下子不用再忍受他的折磨,還挺無聊。”
“江辭,你是不是受虐體質?”寧安服了他。
“你不懂,人之常情嘛,畢竟給他看了五年的病。”江辭感慨,“有時候大半夜,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只要他一個不舒服打電話給我,我都會趕過去,現在他換了醫生,我也有點不習慣。”
寧安笑話他:“你就是受虐體質,大風大雨地從被窩里跑過去給他看病,你還看出成就感來了!”
“可能我天生會照顧人吧!”江辭這會兒倒不以為然了,“像我這樣的人少有了,可惜還是個單身狗,虐啊!”
“會找到意中人的。”寧安又問道,“對了,墨修他為什么換醫生?”
“他現在不是交了個女朋友嗎?他女朋友正好認識一個醫生,說是很有本事,他信了,就聘請了那位做他的主治醫師,不要我咯。”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新醫生哪有你好。不過也好,恭喜你解脫了。”
“是,解脫了,不然總是被他使喚,跟個傭人似的。”
江辭和寧安隨意聊著。
他發現自己和寧安還挺聊得來,可能是早就認識的緣故,起碼聊起來不是很尷尬。
他也問了一些寧安近些日子工作的情況,細心的他發現,寧安果然一句沒提自己的丈夫。
江辭再一次佐證了自己的猜想,寧安和她丈夫的感情不是很和睦。
兩人聊了很久。
寧安從江辭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墨修和顧回音已經回國,兩人的感情急速升溫,如膠似漆。
她知道,她和如今的宋邵言早已是平行線,沒有交集也挺好。
只是偶然間,她看向窗外時會想起在墨家的那段時光,眼前總會出現墨修坐在桃花林下的場景。
風一吹,桃花飛散,他的身影落寞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