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深夜,四周悄無人聲。
打架聲是從山坡后發出來的,宋邵言踩著草地,拉著寧安的手,示意她寬心,只是看看,不會發生意外。
寧安還是很害怕,一直跟在宋邵言后頭,緊緊貼著他走。
按理說,對方應該不會發現他們。
他們的腳步聲很輕。
宋邵言繞到一塊高大的石頭背后往前方看,果然有人在打架。
被打的是一個中年白人男人,捂著肚子和腹部在地上打滾,臉上都是血,打人的則是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都穿著黑色的夾克,月光下臉色不甚清朗。
寧安睜大眼睛,自己捂著嘴巴以免發出聲音。
雖然是夜里,可這些人也太囂張了。
寧安躲在宋邵言的身后往前看。
打人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白人,身材高大,一口流利的英文罵罵咧咧:“老子告訴你,欠錢不還就是這個下場!敢借貸不還?再給你一個星期時間,你要是還不上錢我剁了你一只手!”
“你當我們吃素的?一只手不夠,讓你全家拿命來償還!”
被打的中年男人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哼哼,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捂著肚子打滾,五官扭曲而痛苦。
另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年輕男人沒有開口,點了一支煙,默默站在一旁抽煙。
地上的中年人又被踢了幾腳,差點背過氣去。
“小六,走了。”年輕的白人男人喊上自己同伙。
“嗯。”
不遠處有一輛車,兩人迅速上了車,離開。
打架聲停止,地上的白人中年男人還在哼哼,痛不欲生。
寧安不知道該不該管閑事,宋邵言一把將她拉回去。
他們悄無聲息離開。
寧安一路上大氣不敢出,只知道跟著宋邵言跑。
回到帳篷,她才拍了拍胸脯,深呼吸。
“進來。”宋邵言把她拉進帳篷,“今晚上的事就當沒看見,這事我們管不了。”
“我知道了,是那種金錢糾紛吧?”寧安懂,這些事確實管不了,和簡簡單單的流氓地痞不一樣,那種金錢糾紛都是有組織的。
“對,那兩個人明顯就是組織下的打手,專門做討債之類的活。”宋邵言輕描淡寫,“以前宋氏也雇過這樣的人,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寧安把濕衣服都晾好,壓低聲音和宋邵言說悄悄話:“被打的那個人自己會離開吧?”
“當然,會自己離開,所以我們不用管,他也不會報警。”
“兩年輕人,年紀輕輕的,為什么不做點別的,非要干這種拿錢的臟活。”
“一般都是黑戶,只要給錢管飯,什么都樂意做,走投無路才這樣。”
“那個抽煙的男人你看著像不像國內的?”寧安問宋邵言。
宋邵言微微一頓,眉頭緊蹙:“像,不僅僅是像,似乎還有點眼熟。”
“是嗎?是不是月光下看不清眼花了?”寧安沒覺得眼熟,“好像就二十多歲。”
“不,很眼熟。”宋邵言就是覺得那人眼熟,說不清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