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韓雨柔看到許先生的臉色沉了下去,很難看,但很克制。
“許易,你要是再不過來,我會把你的零食和玩具都扔掉。”許深沉聲道。
“好了,好了,好寶寶要聽爸爸的話。”韓雨柔把他從沙發上抱下來,帶他走到門口,“天天,跟爸爸回家。”
“爸爸四壞爸爸。”小家伙還不服氣。
“你再說一遍。”許深低頭看著小家伙。
小家伙果然心虛了一下,小小軟軟的身子往韓雨柔身后躲。
許深伸手就把他拎了過來,拎著就走。
跟韓雨柔道謝后,許深帶著小天天離開。
小家伙鬼哭狼嚎,一個勁喊“壞爸爸”。
許深帶著他下電梯,四周一下子安靜了。
韓雨柔聳聳肩,覺得好氣又好笑,不過她真得喜歡小孩子啊,她要是有一個這么大的寶寶,她肯定把他放手心里疼。
小寶寶就是上天送給媽媽最好的禮物。
這樣一想,韓雨柔倒有點心疼小天天的媽媽,從小天天的描述來看,那個女人跟小天天關系很好。
離婚后肯定很舍不得小天天吧。
韓雨柔走回自己的公寓。
夏末時節,天氣漸漸轉涼,氣溫也一天天降了下來。
她正好還有工作沒處理完,就拿了筆記本電腦處理。
困了,她就蓋了條毛毯坐在沙發上小憩。
不知怎么地,她又夢到了冬天,那個冰天雪地時節,她和容錦承一步一步走在雪地里。
他背著她,后來他倒下了,她把他拖進小木屋,在黑暗的廢棄小木屋里,他們度過了一個晚上。
那片白雪之地好像是秘境一般,封鎖了她的記憶。
而這記憶就像那雪花一樣的白,純粹得不染一絲纖塵。
一覺睡到了傍晚,夕陽的余暉灑在陽臺上時,韓雨柔動了動身子,醒過來。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
她又夢到了那一天晚上的事。
她瞇起眼睛看向窗外的余暉,她想起了容錦承的那個別墅,自那天之后,她還真沒再去過。
忽然就想,這樣的傍晚,這樣的夕陽,那邊的花草樹木還好嗎?
韓雨柔把別墅鑰匙翻了出來。
臨走時她給小灰灰喂了點貓糧,順了順它的毛。
她還記得那條路。
那棟別墅是紐約一個抽象畫畫家的別墅,后來那畫家周游世界去了,沒想到這樣一個藝術家的別墅會被容錦承這種不學無術的人買過來,也挺神奇。
她打車過去。
別墅里只有一兩個傭人在。
這花園是真美,花花草草依然很好,在夕陽的余暉下散發出無限活力。
花園中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可以順著這條路一直走游覽花園。
韓雨柔就這樣做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來,是因為這夕陽太美了嗎?
白色的小皮鞋踩在干燥的路上,鼻端滿是芬芳,柔和的光線灑在她的淺綠色長裙子上,四周悄然無聲,仿佛一座安靜的殿堂,又仿佛一個秘密花園,而她,是這兒的主人。
腳步緩慢,目光安寧。
一切都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