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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紀長慕覺得這樣拿著葉佳期的工資浪費時間是一件不君子的事,最終,他還是先轉過頭來。
一眼就看到小柚子還低著頭,小手在玩著課本的邊邊角角,卷起來,放下去,又卷起。
“喬沐元,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沒有權力決定我要去做的事。”
“那你干什么還要求我做這做那?”
“因為我是你老師,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是你老師,我有權在上課時間要求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紀長慕平靜道,“這樣吧,下午再上一次課,如果你還是一如既往霸道不講理,我不來了。”
“你除了會說你不來了,你還會說什么呀。”小柚子氣。
“我沒什么好說的,行了,我說不過你。”
紀長慕甘拜下風,他沒辦法在理論和言語上說服一個剛上小學的小孩子,思維也不在一條線上。
“你中午的時候說春天跟我一起種樹,現在又說不來了,你這樣出爾反爾的人怎么當老師吖!”小柚子質問。
紀長慕噎住。
他啞然失笑,行,他說不過她。
小柚子委屈極了,長長的睫羽上似乎沾染了細小的淚珠,眼睛兒朦朦朧朧,像是覆蓋了一層細密的雨。
紀長慕看了她一眼。
她太小了。
坐在那里還是個小孩子。
不過是一個頑皮、霸道一點的小孩子而已,他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呢。
紀長慕又覺得自己小氣了。
可每次,他又克制不住自己。
“算了。”紀長慕再一次妥協,緩緩嘆了一口氣,“我聽你的,知寶是你弟弟,你說不讓我跟他玩,不玩就是。”
小柚子還在委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我們繼續上課。”紀長慕翻開課本,這一次,小柚子沒有攔著。
他清冽溫潤又有些許低沉的聲音如大提琴,在書房靠窗的桌子邊延展開,這節課主要是教她英語。
一節課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講完,他都會給小柚子勾選一些值得做的題目并督促她:“今天晚上課后把這些題目都做好,我明天來檢查。”
“唔。”小柚子眼睛還紅紅的,她點點頭,“小柚子會做的。”
“嗯。”
紀長慕看了看她紅通通的眼睛,搖搖頭,真不知道她委屈什么。
這個小丫頭著實太霸道,而且歪理一堆。
接下來的講課倒還算和諧,只不過課間休息的時候紀長慕一直沉默著,目光看向窗外的小樓和花園,一言不發。
他背靠椅子,雙手交疊放在腦后,一雙眸子干凈澄澈。
書房里很靜,很靜。
素來歡快的小柚子受不了這份安靜,她心里明白小哥哥不理她了。
除了上課之外,他好像不愿意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以后他都要這樣嗎?
真得不理她了嗎?
小柚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直看紀長慕,看著他的側臉,最終,她又主動開口:“小哥哥,你不理我了。”
紀長慕一動不動:“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跟小柚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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