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雁靈十分好奇,這個女人怎么會是天天的媽媽?是許深找的代孕?
如果是,那可真是不要臉。
但金雁靈覺得不是,許深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用得著代孕?
她仔細瞧了瞧這女人,天天還真有點像她呢,尤其是眼睛和酒窩。
許深上了車,氣息不穩:“開車。”
“是,許先生。”司機趁機把車開走,駛進許家大門。
后視鏡里,許深看到那個女人蹲下身抱著膝蓋在哭,眼淚直流,一直沒有抬頭。
哭?她可真有臉哭。
空曠的馬路上是黎晚的哭泣聲,她哭的聲音不大,但很悲涼,和著蕭瑟的朔朔北風,凄婉哀傷。
蛋糕摔得七零八落,奶油灑了一地,上面的水果都掉落在地上。
變形金剛沒有摔壞,但沾到了奶油。
黎晚蹲在地上一直哭。
淚水打濕她的圍巾和衣服。
她孤獨的身影被路燈的光線拉長,她的身邊,只有樹木的倒影和矗立的路燈。
哭了很久,她把變形金剛的盒子放在路邊……如果可以,她希望天天明天能看到。
一想到天天,她的唇角邊浮出一點點笑容,僅有的。
二十歲左右,她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可她細心體貼地學著照顧更小的寶寶,學著當一個年輕的媽媽。
她教天天走路、牙牙學語、看書認字,三歲的時候天天開始上幼兒園,她也一天天陪伴著他,雖然落下很多功課,甚至休學一年,但她始終無怨無悔。
她原以為就算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沒有丈夫,她也可以永遠陪伴小天天長大的,直到這一切被許深打破,他從美國回來后二話不說帶走了天天。壹號
他沒有跟她打招呼,直接把連南城都沒有出過的天天送去了美國,作風果斷狠厲。
那是天天第一次出遠門,她哭得撕心裂肺,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想天天,生怕他在國外感冒、吃不飽、被人欺負。
許深送走天天沒有多久就跟她辦了離婚手續,作風一如既往的快準狠,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甚至找好了律師和法官。
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從他帶走天天到她被趕出許家,不過短短一周時間。
但那短短的一周,卻仿佛抽空了她的全部,她的人生從此陷入了黯淡和蕭冷。
她的那顆星熄滅了。
她的天天……以后再也不會喊她“媽媽”。
放好變形金剛玩具,黎晚站起來。
腿有點麻。
她的瞳孔里是小小的變形金剛,眼神空洞迷茫。
天空的星星閃爍明亮,地上的街燈一如往常。
她的腦海里滿是天天的小身影,小寶貝長大長高了,她好想抱他,想聽他再叫一聲“媽媽”……
可是天天的哭聲也在她的耳畔回旋,那聲音像一只手揪著她的心口,心臟疼痛不已。
她最怕天天哭了。
她不要他哭,她要他天天快樂,開開心心的。
冷風吹過黎晚的面龐,身后,許家的傭人搖搖頭,面色冷漠地關上許家別墅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