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是黯淡的卑微。
她只想要項鏈。
因為那是天天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她才戴了兩天。
“你當我是傻子?”黎杰根本不相信黎晚的話,“項鏈在我手上了,你覺得我還會還給你?”
說罷,黎杰剜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黎杰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巷子里,這條巷子又變得陌生和綿長,只剩下樹枝在北風中搖動,曠野無聲,天空寂寥。
黎晚的心口跳停一拍。
項鏈沒有了……
那是天天送給她的。
天氣很冷,她的心很涼。
黎晚的心情很低落,倒也沒再哭,在地上坐了會兒,抱著膝蓋,眼底是無邊的落寞。
風吹得樹枝搖晃,她的頭發也被風吹起。
其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被黎杰搶走的東西多了是,她得獎的金牌,她拿的獎學金,朋友送給她的禮物,凡是能賣錢的,黎杰和朱巧鳳沒少拿。
只不過那時候她覺得他們是一家人,根本沒想過計較。
直到被黎家趕出來她才明白,他們要真得是她的親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而已。
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黎杰直接跟她搶東西,搶的還是她很珍惜的項鏈。
風吹過耳畔,發出呼嘯聲。
“晚晚?”忽然,一道清潤溫和又疑惑的聲音響起。
黎晚轉身,模糊的雙目里是唐景州的身影。
他怎么來了?
“真的是你,怎么會在這兒?”唐景州連忙小跑過來拉她起來,“怎么坐地上?衣服怎么回事?晚晚,發生了什么?”
唐景州替她拉好大衣,滿臉擔憂和緊張。
黎晚沒說話,帶著憂傷和沉痛。
“晚晚?誰欺負你了?你怎么會在這里?”唐景州拉住她的手,真涼,她在這干什么?
黎晚撲進他的懷中,這下子真哭了,一聽到唐景州的聲音她就想哭。
想起多年前的事。
一幕一幕浮現。
每次她被同學或者家里人欺負,作為鄰居的唐景州總是會安慰她。
有時候給她買個布娃娃,有時候給她買糖果,反正他總有辦法。
“唐哥哥……”
“不哭啊,怎么回事?告訴我,我幫你。”唐景州把她按在懷里,像以前一樣摸摸她的腦袋,語氣很著急。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來這兒干什么?
這里離黎家的屋子不遠,她是回老家的嗎?
黎家還有人住嗎?
他這幾天來過這邊,沒有看到黎家有人。
“我沒事……”黎晚啜泣,哽咽,“沒事,遇到給劫匪……”
“丟了什么東西嗎?我幫你報警。”唐景州拿出手機。
“沒丟什么。”黎晚按住他的手,眼睛紅紅的,“丟了一點錢,我沒事。這邊沒有監控,報警也沒用的。”
唐景州是醫生,他仔細查看了一下黎晚的衣著,他松了一口氣,看上去還好,就是眼睛哭腫了。
他把她按在懷里,替她擦眼淚:“別哭,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嗯?”
“唐哥哥,你怎么會來這邊?”
“這段時間我都在老家這邊辦事,你也知道的,從這條路走,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