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上了車。
唐景州沖她招手:“去吧,等你朋友好了能見我的時候,希望我還在南城。”
穿著一件淺灰色長大衣休閑褲的唐景州身影修長,高高瘦瘦,站在路邊,目光里含著親和的溫暖。
那一剎,黎晚的眼淚濕了眼眶。
如今的唐景州比五年前少了幾分少年氣,但多了男人成熟穩重的氣場,不變的是他的容顏和對她的好。
黎晚趴在窗口看向他。
出租車緩緩開走。
隔著的不僅是一輛車的距離,還有跨不去的時空。
她懷念以前上學的時光,哪怕就是在院子里寫作業,都是一種安安穩穩的快樂,沒有后來種種。
她最喜歡唐景州給她輔導功課,從小到大,直至分別。
黎晚心口難受。
唐景州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出租車很快也開到了醫院。
黎晚情緒不好,也不太想見到許深,她在醫院外呆了很久才回病房。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許深突然給她打電話:“黎晚,你去哪里了?!”
“怎么了?”
“你的心都飄了嗎?兒子還在醫院,你整整一天都不見人影。”
“天天不是還沒有醒?我也不能去看天天。”黎晚有氣無力,不想跟他吵架呢,鼻子酸酸的。
“你這個女人,心真野,一刻都呆不住。”
“那你打電話是給我干什么?”
“天天醒了。”
“啊?我現在就回去,馬上。”
黎晚往醫院里跑。
也就只有這樣的消息能讓她高興!
她一直跑回病房,氣都沒喘。
這一次,許深倒沒有騙她。
天天醒了,但還在療養室,戴醫生說,還需要再做檢查。
許深就在療養室外等。
黎晚回來,看到許深,抓住他的胳膊:“天天呢?”
“在做檢查。”
“什么時候能出來?”
“在外面玩夠了?”
“我沒有出去玩。”
“那你出去干什么了?嗯?”許深盯著她的眼睛。
“沒干什么,透透氣而已啊,畢竟我看到你呼吸就不怎么順暢,跟你呆上一天,是要進ICU的。”
許深滿臉黑線:?
他立馬推開黎晚的手,皺眉,離她幾步遠,惡狠狠:“離我遠點!”
末了,許深還拍了拍他的衣服,一臉厭惡。
黎晚也嫌他煩。
只準他質問她,不準她說他一句不是?
她才說一句他就擺著一張冷臉,她并不吃這一套。
黎晚很自覺地遠離了他。
兩人,一人站在療養室的左側,一人站在右側,也沒互相看對方一眼。
他們都在等檢查結束。
沒多久,陸蕾也來了,她喜歡帶上很多傭人和保鏢,所以許深很少讓她過來。
“天天怎么樣了?我的寶貝小孫子怎么樣了?”陸蕾直奔許深,看都不看黎晚一眼。
黎晚被一群人擠到一邊。
她一抬頭看到的就是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把外面里里外外圍著,密不透風,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群人個子高,黎晚連人群中心的許深和陸蕾都見不著,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被趕出了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