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是不是好了?”
“差不多好了,但你不能劇烈運動,也不能挑食、感冒,明白了嗎?”
“明白了。”天天像個小可憐,站在許深的面前。
許深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勾唇。
傭人早就把東西都收拾好,許深隨時可以帶天天回家。
雖然還沒有到出院時間,但家里配備了臨時的醫學器材和醫生,足夠。
“爸爸。”天天又喊許深,“媽媽旅游回來了嗎?”
“不知道。”許深沉下臉。
“你打個電話給媽媽就知道了吖。”
“我們不能打擾她的生活,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媽媽是喜歡天天的,天天給她打,天天打!”天天抱住許深的腿不肯松,大眼睛里充滿純真美好,他仰頭看著許深,一臉期待。
許深敷衍:“不行。”
“行。”
“不行。”
“哼。”天天松開手,“爸爸你不行!”
許深:?
一不小心就被兒子內涵了。
天天氣鼓鼓,不想理睬他,轉頭。
“走了,我們回家。”
“不回,天天生氣了,你不讓天天打電話,天天就不跟你回家!”
“行了行了,讓你打。”許深真是拿他沒辦法,半推半就就把手機給他了。
他也不知道黎晚那個女人在干什么,除夕能干什么?
天天好高興,抱著手機找媽媽的名字。
找到了!
“許深!”黎晚急切切接電話,她根本沒想到許深會給她打電話。
她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煮了餃子,怏怏不樂地坐在窗口看雪花。
這樣歡樂的節日對于她來說沒有特別的意義。
“媽媽媽媽,是天天呀!”
“天天!”黎晚站起來,“天天,你好了沒有?媽媽好想你!”
許深生怕自己的謊言被戳穿,奪過手機,按斷:“行了,打完了。”
天天:?
怎么就完了?
天天一臉懵。
他才說一句話!
許深拿過一件大衣外套給他穿上:“走了,準備回家。”
許深現在給他穿衣服已經很熟練,還順手給天天系了一條圍巾。
圍巾是他新買的,在愛馬仕專柜買的一條淺灰色兒童圍巾,但是天天一直不喜歡,不怎么愿意戴。
系著,天天突然就躺地上耍賴,哭:“天天要媽媽……天天要媽媽……天天要見媽媽……見不到媽媽天天就不回家過年……”
一邊哭,天天還一邊把圍巾給解了,幾萬塊的圍巾說扔就扔。
許深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手足無措。
怎么說哭就哭?這愛哭的毛病像極了黎晚。
都是愛哭鬼!
“要媽媽……天天要媽媽……”
“她不要你了。”許深連哄帶騙,幽邃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天天,嗓音低啞。
天天就坐在地上耍賴,哭得眼睛紅紅腫腫,不信:“媽媽說她想天天,你又在騙人,你是個大騙紙!我知道你是個大騙紙!你才是最不喜歡天天的那一個!”
許深心口仿佛被扎了一下。
被親兒子扎心的感覺不好受。
偏偏天天越說越難過,干脆把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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