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黎晚頭一次在許深面前說五年前的事。
“看來,我們都沒有那么心甘情愿。”許深的唇角掛著笑意。
“沒錯啊,當初我就是不舍得肚子里的寶寶,如果我足夠狠心,也就不會有后來的種種。我和你,也就沒有交集了。”
“要是重新給你一次選擇呢?”
“我還是會生下天天,天天太可愛了,我很愛他。”黎晚幾乎是毫不猶豫,“當然,如果時間還能再往前一些,我會選擇不去那個晚宴,這樣,我就能一直擁有平靜而快樂的時光。”
“看來,你很不情愿遇到我。”
“我想,許公子你也不情愿遇到我。”
看吧,他們都沒有那么希望遇到對方,只是命運把他們捆綁在了一起,這種附加的捆綁,終究是要解散的。
許深的唇角邊是意味不明的弧度,燈光下,男人五官線條明朗舒和,頎長的身影里是從容不迫的氣場。
他一直把黎晚送到宿舍樓下。
樓下的花壇里開滿了梔子花,白色的花朵散發出迷人的香氣,香飄十里,幽遠綿長。
“到了。”黎晚停下腳步,她抬頭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我上樓了。”
正當她準備轉身時,許深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精準地將她拉到自己懷中,低頭,吻上她的唇。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落下。
黎晚訝然。
這個吻熱烈綿長,沒有給黎晚半點喘息和反應的時間。
等黎晚反應過來,許深才逐漸放過她。
他的手指頭輕輕摩挲她烏黑的發絲,那雙幽黑好看的眸子里是沉沉星光,瞳孔里只有黎晚那張泛著紅潮的瓜子臉。
黎晚喘著氣,氣息不定,心跳異常。
“我沒有那么不情愿。”
說完,許深才放開手。
黎晚恍惚。
路邊有人走過來,黎晚怕人看見,轉頭跑走了,腳步飛快。
許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邊是逐漸加深的笑意。
月色分明。
路燈那昏黃色的光將許深的身影拉長,翩翩公子,舉世無雙。
悶熱的夏天來臨時,期末考也結束了。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黎晚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的背包。
她要去一趟醫院,玫瑰湖的傭人告訴她說,天天發燒住院了,讓她中午下午五點左右去看看。
黎晚最怕天天生病,天天體質弱,只要生病就得在醫院呆好久。
她沒有打電話給許深,自從上一次周末見面后,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許深很忙,她知道。
若非緊要的事,她永遠都不會主動去打擾他。
正是傍晚時分,天氣悶熱,蟬聲聒噪,長一聲短一聲地叫著夏天。
“小晚,你去哪里?”邵晴抱著書喊道。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晚上回來。”
“什么急事啊?要我幫忙嗎?”沒等邵晴問完,黎晚已經跑走。
邵晴好奇,黎晚能有什么急事?
黎晚都沒來得及去宿舍,直接去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眼底是焦灼的光。
“姑娘,去哪?”
“兒童醫院。”
“好嘞。”
司機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