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招商會從早上九點開始,童謠原本不用拋頭露臉出來做接待,畢竟夏天站在會場外特別熱,她身體也不舒服,但孫霞給她穿小鞋,非要她做接待,什么簽到、填表格、講解宣傳之類的活都是她干了。
童謠不嬌氣,覺得沒什么,就是肚子疼,不怎么好受。
好在忙了一個小時后就沒什么事了,童謠坐在酒店的一間休息室里做登記。
這次活動是他們宣傳廳和招商辦聯合舉辦的,旨在吸引各個方面的投資和商戶入駐。
童謠低頭填寫表格。
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青年才俊,他們被安城的政策吸引,準備過來投資。
童謠在清點他們的聯系方式。
填著填著,童謠的筆頓住,謝逸飛——逸飛科技公司CEO。
名字很眼熟,童謠想起,她大學時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學長,也叫謝逸飛,只不過多年不見,算起來,有七八年了吧。
謝逸飛后來出國留學了,沒留學之前,他們分別是學生會的會長和副會長,接觸很多。
也只是微微的停頓,童謠繼續往下填表。
娟秀的字落在空白的紙頁上,陽光落在她的身側,空調的風呼呼吹著。
中午,童謠在酒店餐廳里簡簡單單吃了個午飯。
剛準備給墨墨的老師打個電話,溫錄在微信上找她。
他今天休息,但童謠一大早就沒有見到他,傭人說他早早吃了早餐出門了。
溫錄:在?
童謠回道:在。
溫錄立即甩了一張照片來。
照片里不是別人,正是童謠,她早上在幫局里做接待工作時的照片,得體的黑白襯衫套裝,黑色高跟鞋,頭發扎起,臉上是親和的笑容。
他甩了照片就沒說話,正當童謠詫異時,他打了電話來。
童謠疑惑地接起:“溫……”
“童謠!你作為溫家太太,我說過多少次,不準參加這種拋頭露面的活動,你不僅不聽,還在溫氏名下的大酒店做接待,你把我溫錄的臉往哪擱?”
這次溫錄從青城出差回來,童謠明顯覺得他火氣很大。
總是……莫名其妙就沖她發火,不給她留一點面子,語氣里帶著十足的厭倦。
即使她為自己辯解,他也不聽,總是能挑出一個又一個在她看來根本沒什么的毛病。
“童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漂亮,不出去當個花瓶是暴殄天物?我三令五申,三番五次警告你,工作可以,但僅僅限于辦公室工作,不準跟亂七八糟的人有人情往來,不準拋頭露面,豪門太太、溫家太太就得有太太的樣子,你現在自降身份,把自己當招待所小姐還是公司前臺?你再挑戰我的底線,別怪我把你關家里。”
“溫錄……”童謠的眼眸子里有一層朦朦朧朧的水汽,似雨后森林里的迷霧,“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而已,你骨子里是看不起這些工作的,對嗎?”
“我不想跟你狡辯,你也別挑戰我的底線,我溫錄還不想因為這點事被人看笑話。今天的照片我全都叫人撤下了,但下次,就沒這么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