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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欽的手微微頓住,許久才彎了彎唇角:“我們是朋友。”
“我在安城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你是其中之一。”舒沫的眸子帶著清亮的水珠,媚如春色。
嚴欽笑了笑,離開了臥室。
他去超市給舒沫挑揀食物和營養品,但,心里頭的那口氣咽不下去。
和溫錄認識二十多年,他知道溫錄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當年跟北城陶家奪一個房地產項目,那時候溫錄剛掌溫氏的大權,沒什么經驗,結果輸了。
正當陶家慶祝的時候,溫錄背地里搜集到陶家大公子行賄受賄、玩弄女性的證據,逼得陶家讓出項目。
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但一想到舒沫因為溫錄流產,現在還躺在床上,他胸腔內的怒火就呈燎原之勢,蔓延開。
他小心翼翼守著護著的女人被溫錄這樣作踐,要不是顧及舒沫的面子,害怕給她再次帶來傷害,他直接就去跟溫錄攤牌了!
在超市里,嚴欽戴著口罩和黑色鴨舌帽,很低調。
他給舒沫買了很多東西。
臨出來時,手機響了,是聶東宇打給他的。
“嚴哥,今天忙不忙?下午出海去?我剛跟錄哥約了,他沒意見,說正好帶墨墨一起。”
“不去。”
“啊?下午有事?”
“有事。”
“噢!那你忙,我再約約其他人。”
嚴欽直接掛了電話。
聶東宇一臉懵,嚴欽這是怎么了?
聶東宇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前段時間為了哄溫錄,可能得罪了嚴欽,可他真得沒說什么啊!
男人也這么小心眼?不至于吧?他認識溫錄和嚴欽這么多年了,以前相處得不是挺好,上高中那會兒,兩人還動過手,結果不也和好了。
聶東宇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不再打電話給嚴欽,直接去找溫錄。
中午的時候,溫錄已經帶墨墨出來。
墨墨背著他毛茸茸軟綿綿的皮卡丘小書包,牽著溫錄的手,蹦蹦跳跳,像小猴子。
剛出來,墨墨就可憐兮兮仰頭:“爸爸……尿尿。”
“讓你別喝那么多水。”伺候小孩子上洗手間真是溫錄最頭痛的一件事。
這段時間的相處,麻煩起來的時候,溫錄恨不得把小家伙給扔掉。
但快樂起來時,又好像擁抱了一個小太陽。
痛并快樂著,大概就是這樣的感受。
只是……墨墨的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有時候并不想承認他們已經離婚的事實,總以為,她只是賭氣回了娘家。
可現實告訴他,他們真得離婚了。
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安城,再見他溫錄。
每次想到這些,心口就鈍鈍的疼,像一把鋸子在心上拉著,很疼,疼到只能抽幾口煙緩解。
初秋的風中,葉子隨風飛舞,經脈分明,如蝴蝶如精靈。
偶爾,會有一片葉子落在他的腳下。
顧及溫墨在,溫錄不會抽煙,有時候實在忍不住才會躲到抽煙室抽幾口。
小朋友喜歡追著葉子跑,仿佛,那是世上最有趣的事情之一,總有著簡單而執著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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