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被紀長慕這么一沖,氣得猛抽了兩口煙,還好他知道紀長慕是個什么人,不然誰受得了他這個脾氣?
“老紀,你還上去不上去?說好今晚上陪我玩,一個人躲在這抽煙?”
“樓上太吵。”
“不吵怎么玩?有幾個跟你一樣清心寡欲的……我跟你聊天你也不愿意,說真的,你找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
紀長慕依然沒什么興趣搭理他,只是默默抽煙。
晏伽見他仍然是老樣子,也不管了,自己上樓去。
紀長慕抽完兩支煙沒有再繼續,風從他薄薄的絨衫外透進,很涼,他轉頭上了樓。
包間里一群男人玩得開,說話也沒顧忌,什么話都說。
見紀長慕過來,一個男人讓出位置給他:“老紀,你來,剛剛輸了你不少錢。”
紀長慕重新坐在位置上打牌,漫不經心出著牌,也沒太認真玩。
晏伽坐在紀長慕的下手邊,常常被壓得出不了牌,輸了不少。
晏伽一輸錢就忍不住把氣撒紀長慕身上,他一邊洗牌一邊吃著女人喂過來的葡萄,冷哼:“老紀這人就是心狠手辣,對朋友也狠,這才打了幾牌啊,贏了我們這么多錢。”
“晏伽,是你蠢了點。”紀長慕毫不客氣。
行,行,他認。
他要是不蠢,也不至于把一個影視公司都玩倒閉了。
“老紀,你那個小可愛不聯系了嗎?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吧?光那條粉鉆的項鏈就是無價之寶啊。”
“晏伽,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算了,不說了。
又打了幾牌,晏伽手機響了,是家里電話,他也不管還在吵鬧的包間里,接起。
原以為又是管家打來的,沒想到是他那個蠢侄子。
“惡叔叔,惡叔叔,你在哪里呀。”
晏伽抽了一口煙:“找你二叔干什么?”
“麻麻讓洲洲吃雞蛋,洲洲不次,麻麻打洲洲了。”
晏伽知道這小東西不愛吃雞蛋,他幸災樂禍:“打你哪了?疼不疼?疼就對了。”
“疼……要惡叔叔抱抱才不疼。”
“……”晏伽受不了小孩子,怎么這么會撒嬌,這小東西哪像他那個一本正經又沉默寡言的大哥?
這小東西生下來就沒有爸爸疼,八成是把他當靠山了。
“不抱,一邊玩去。”
“惡叔叔給洲洲買火車。”
“行,行,給你買火車,回去就給你買。”
“惡叔叔最好。”
晏伽得意地笑。
他好嗎?他可一點都不好,上次還把他的果凍給扔了。下次他要是不高興,還會揍他。
他大哥的兒子,他怎么可能喜歡。
晏伽掛了電話,繼續摸牌。
夜漸漸深了。
過了凌晨,會所里依然喧囂熱鬧,包間里更是嘈雜,眾人都沒有睡意。
紀長慕喝了些酒,頭疼,站起身從衣架上拿過風衣穿上:“你們玩,我有點不舒服。”
“老紀,你要走?”晏伽道,“不是說好今天通宵?”
“通宵不了,不比二十歲了。”紀長慕峻冷的五官隱匿在包間薄薄的一層煙霧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