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年紀,正是最美好的年紀,青春恣肆。
紀長慕的被子被她滾得亂七八糟,她也不管不顧,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十分隨意。
要說的話又都咽下,紀長慕低下頭,繼續工作。
他打電話的時候會避開喬沐元,獨自去陽臺。
接了幾個電話,喬沐元還沒走,還在逗貓,甚至跟小貓一起玩自拍。
紀長慕在陽臺上的時候,喬沐元會抬起頭從窗戶看他的背影,燈光下,他的身影被光線拉長,他坐在輪椅上,平靜且從容。
她好像都快不記得男人那雙大長腿了。
眼中有幾分落寞和惋惜,她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等紀長慕回到臥室,她問:“紀長慕,你的腿還能站起來嗎?”
他眸色一暗,淡淡道:“不能。”
“世上有那么多優秀的醫生,你積極去治療好不好?”
“治不好。”
“哦……”她眼中的黯淡比他的更深,好長時間才緩緩道,“那也沒關系。”
紀長慕沒再搭理她,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工作。
“喵……”毛球在喬沐元的懷里不停地叫。
“紀長慕,毛球想跟你玩。”喬沐元從床上下來,也不管紀長慕同意不同意,把毛球放在他懷里。
“你到底什么時候走?”
“從你這里到我住的地方有點遠,你送送我。”
“不方便。”
“那我發你照片了……”
“喬沐元!”
最終,紀長慕披了一件深灰色的風衣在肩上,拿了房卡送她出門。
喬沐元在背后替他推輪椅,走得很慢。
沿著那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栽滿各式各樣的綠樹,這個季節的桂花格外芬芳,暗香浮動,月中落桂子。
四周只聽得到輪椅的聲音。
喬沐元故意繞了一個彎,走了很長時間才走到自己的房間。
到房間門口,她停下腳步。
昏暗的光線下,紀長慕輪廓分明,幽深的眸子里是無波無瀾的平靜,薄唇輕抿,抬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替他披好風衣,又順手替他把襯衫最上頭的紐扣給扣好:“紀先生還是得好好穿衣服,不然這大晚上的也能勾到狐貍精。”
這男人的容顏太過耀眼,即使一言不發平靜如水,也足以讓人一眼淪陷。
“腳不疼了?”他問。
“……”本身也不怎么疼,喬沐元見他問,莞爾,“怎么不疼了,紀先生是關心我嗎?想替我揉揉嗎?”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怕你訛我。”
說完,他扶著輪椅轉身。
喬沐元:?
他走了,沿著原路返回。
月亮的光灑在男人挺直的脊背上,他如神祇一般沐浴著月光,沿著長廊離開。
幽月明桂,夜色遼闊。
第二天,紀長慕住到了浣花別墅。
這是屬于喬沐元的別墅,平時不會有任何人過來,別墅里只有為數不多的傭人。
他一來,喬沐元也到了。
“我還以為你不愿意住這里呢!”喬沐元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這里。
“為什么不愿意?我現在很窮,有人接濟我,難道不是好事。”
“……”喬沐元一時接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