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大的喬乘帆走到鐵門前,陰沉沉的視線落在宋北森身上。
“喬總,人可以領走了。”警察打開鐵門。
喬乘帆站在最前面,門打開的一剎,他大步上前,一拳掄在宋北森臉上,抬腳踹了過去!
“宋北森,你可真能耐!”喬乘帆冷聲道,“以前打架斗毆逃課,現在捅人刀子,以后是不是要殺人?!”
拘留室里鴉雀無聲,誰也不敢攔喬乘帆。
宋北森倒在地上咬著牙,血水從他的嘴唇里流出,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聽清楚,以后你要是再犯事不會有人撈你,把牢底坐穿都是你罪有應得!”
喬乘帆轉身就走。
擦過寧悠的身邊,他冷漠道:“管好你弟弟,你要是再慣著他,他以后連你都能殺了。喬沐元,走了。”
喬沐元十分害怕這陰冷的環境,她剛進來時雙腿已經發抖。
這會兒,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是宋北森的血。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宋北森,不敢直視這小男生的眼睛,跟在喬乘帆身后,跑出了拘留室。
喬乘帆走得快,他三兩步出了警局。
“哥!”喬沐元叫上他,“我打車回去。”
“不回喬宅了?”
“不了,回海濱別墅。”
“我讓司機送你。”喬乘帆把自己的司機讓給她,自己則打電話叫了另一個司機過來。
喬沐元點點頭,坐上車。
晚風吹過她的臉頰,很涼。
喬乘帆站在大院的月色下,眸光幽邃。
臨走時,喬沐元咽了咽想說的話,躊躇道:“別為難寧悠姐,宋叔叔都管不好宋北森,她當然也管不了。”
喬乘帆未語,薄唇抿起。
司機啟動車子,帶著喬沐元離開警局。
小姑娘面色沉重,心口也很沉。
往海濱別墅的路寬闊寧靜,沒有多少車,月光灑在兩排樹干上,從縫隙里漏出絲絲光亮。
小姑娘通紅的眼睛看向窗外,視線里的海域泛著粼粼波光,月痕灑滿水面。
車子開到別墅。
她進了屋,從地上抱起正在玩球的菲菲。
她做過很多心理準備,比如,她的家里人不接受紀長慕,但她沒有想過哥哥會讓紀長慕下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這足以摧毀一個男人全部的驕傲。
而紀長慕只字未說,甚至用“車禍”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他到底知不知道一輩子不能站立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
喬沐元洗過澡在床上躺了半夜,月光穿過窗簾照在地板上,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睡不著。
輾轉反側,一直到凌晨她都沒有睡著。
喬沐元起身,從衣柜里找了一件絲質的飄帶襯衫,一條牛仔褲穿上,披了一件卡其色長風衣出門。
正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月光分外明亮。
她讓司機送她去機場,她買了一張去瓊州的機票。
突然就很想很想見他,盡管她連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但千山萬水也隔不開這種想念,她只想離他近一點,近一點,再近一點,用盡力氣去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