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慕的手掌落在喬沐元的頭上,掌心順著她的發絲輕輕摩挲,小姑娘就這樣偎依在他的胸口哭泣,她哭一聲,他的心跳就快了幾分。
胸口的睡衣上多了一塊水漬,他也沒在意,任由她半夜靠在他身上哭。
寬大的落地窗和貴賓室都成了背景板,遠處深夜沉沉,寂寂無聲。
喬沐元哭累了,她抬起頭,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她的臉龐距離他的下巴很近,小姑娘抬起腰,潤澤微紅的唇咬上他的下巴,只輕輕一咬,隨即上移,吻上他那兩片薄薄的唇,輾轉碾壓。
似觸電一般,紀長慕壓住她胳膊的手收緊。
她的唇上有淡淡的香氣,那樣輕柔,如白色的輕羽,恬淡芬芳。
沒有吻太久,她松開他的唇,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雙手攀上他的脖頸。
“紀長慕,我可以對你動手動腳嗎?”
她的輕聲細語在空曠的室內暈開,如春風化雨,一字一句敲在他的耳邊。
紀長慕喉嚨一動,掌心有燥熱的溫度散開,她纖細的胳膊被他握住。
半晌后,他啞聲應道:“回去動。”
出了機場。
阿勇接過喬沐元的小行李箱。
此時正是深夜,機場外空無一人,蒼穹籠罩下的建筑猶如龐然大物。
車子離開機場。
喬沐元一上車就緊緊挽住他的胳膊,但視線不敢看他褲子下的雙腿,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車內光線黯淡,兩人呼吸糾纏。
喬沐元忍不住往他身上靠了靠,貪圖這久而不得的溫存。
因為阿勇在,紀長慕沒有讓她靠得太近。
“紀長慕,你住在哪里?”
“島上。”
“哦,常昊給你買的房子?”
紀長慕模糊應了一聲:“嗯。”
“我要去看看。”
“明天周一,你請好假了?”
“我請了三天假。”
“能耐。”
“陪你三天。”
“下次不要在半夜出來,很危險。”
“你怎么穿睡衣就出來了?我記得你這人可要面子了,穿著睡衣去公共場合也不怕丟面子啊?”說著喬沐元又開始動手動腳,手指頭勾著他睡衣最上頭的紐扣把玩。
一會兒解開,一會兒扣上。
偶爾,她白皙纖細的手指頭還會碰到他的喉結。
“你大半夜一個人來瓊州,我哪還有時間換衣服?”
“我的錯啦?”
“我的錯。”
“你穿睡衣也挺好看的。”喬沐元眼睛里是亮晶晶的光,“罰你以后天天穿睡衣給我看,天天,歲歲,年年。”
黑暗中,他沒有說話,喬沐元便補充道:“還有……永永,遠遠。”
“你這是準備包養我一輩子了。”
“一輩子哪夠啊,我要壟斷你的生生世世。”
紀長慕笑出聲。
懷里的小姑娘像只貓,小腦袋拱著他的下巴,蹭得他酥酥癢癢。
她的手指頭也一刻不停,解開他最上面的紐扣后沒再給他扣上,小手不自覺起來。
紀長慕扣住她的手腕,抱緊她,沒再讓她動。
車子駛過一條海上大橋直抵島心別墅。
凌晨四點,夜空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