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多睡一會?你昨天幾點回來的?”喬沐元坐在他的對面,見他臉上有幾分憔悴。
“一點。”
“今天你還要出去嗎?”
“既然是分公司的事,于逸塵會獨立完成,我不需要再出去。”
“今天天氣看上去也不怎么好,我今天也不出去,我們去泡溫泉好不好?”
“行啊,你安排。”
喬沐元咬了一口爆漿珍珠吐司,喝著杯中牛奶,享受清晨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但她心中多少有點忐忑不安,因為她的爸媽始終沒有表態。
若是暴怒,至少她還能去想對策,但現在,他們在沉默。
爸爸不是一個任由別人拿捏的人,但她和紀長慕在一塊,算是先斬后奏,估計會讓爸爸不愉快。
見她有幾分心不在焉,紀長慕問道:“怎么了?有心事?”
“紀哥哥……我們的事,我爸媽昨天應該就知道了……”
“昨天夜里我回浣花的時候給你父親打了電話。”
“啊!”喬沐元目瞪口呆,“你給我爸爸打電話了!你們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當時他大概正帶著你媽媽在倫敦的商場逛街,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他是不是在生氣啊……他這個人挺那個的……”
“沒生氣吧?我說過段時間帶阿元回喬宅,他說今年都沒空,讓我別去。”
“生氣了……他肯定生氣了……”喬沐元撅起嘴巴,“你把他唯一的女兒拐走了,他能不生氣嗎?”
“他要是真生氣了,不會是這個態度。”
“都讓你今年別來了,還不夠生氣嘛……”
“讓我今年別來,換個意思不就是默許我跟他女兒繼續相處。”
只不過喬家的大門還不準他進。
紀長慕理解得很,任誰養了這么大一個女兒突然被拐走都會生氣。
“紀哥哥,我爸可沒那么開明哦!你別把他想象得那么好,會幻滅。而且,他這個人有時候很不講理的,你說再多道理他都不會聽,但他對我媽媽言聽計從,說什么都聽,不如你先哄哄我媽媽吧!”
“說起來,十幾年前我和葉太太還一起吃過飯,你跟葉太太長得很像。”
“這些她不一定記得,但你從京城大學畢業后不辭而別惹哭她姑娘的事,她肯定記得。”
一提以前這茬事,喬沐元先生氣了,她咬著吐司:“你知道我當年哭了多久嗎?我說想跟你交朋友,你說你不需要朋友;我討好你、哄著你,為了不讓你離開,讓媽媽給你預支薪水,讓舅舅給楊阿姨動手術,什么都做了,但卻還是沒有換來你一個告別。”
情到深處,小姑娘似乎又回到那一年。
她哽咽出聲:“紀長慕,在紐約交往的那段時間,我最怕的就是你不告而別,結果……你還是這么做了。一年前你從紐約不告而別,仿佛消失在了這個世界,十幾年前那種心痛的感覺又回到了我身上。我甚至不知道現在的你還會不會這樣……”
“不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