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元昏迷了過去,一時醒不來,紀長慕的全部手術風險和后果都由井銳來承擔。
井銳也是想盡一份力。
當他在現場看了記錄儀回放后才明白,姓紀的這位是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完全沒有猶豫就沖喬沐元撲過去將小姑娘救下。
世上大概也沒幾個男人能做到。
人到了三十多歲會懂得權衡利弊,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可以舍棄的,在大多數人眼中,別人的性命遠比不上自己的生命。
但紀長慕為了這小姑娘扎扎實實挨了佟正海兩刀,生命垂危。
如果醒不過來,恐怕那小姑娘也沒有勇氣再活下去。
井銳感覺到了這個問題的棘手,因為紀長慕的情況非常糟糕。
去年小喬總就沖他開過兩槍,若非小喬總是喬沐元的親哥哥,紀長慕早就拔槍反擊了,但事實是,他沒有還手。
井銳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
整個京城最好的醫生都已經齊聚在這家醫院的搶救室,但一個上午過去,紀長慕仍然還在搶救中。
井銳知道這個事能瞞住,但瞞不過喬家,他在中午的時候主動向喬乘帆做了匯報。
與此同時,井銳下令封鎖了全部消息。
喬乘帆得知消息后,淡淡道:“我妹妹現在怎么樣了?”
“還在昏睡,護士說她不停地做噩夢,還有一些發燒。”
“紀長慕沒醒?”
“沒有。”
“我知道了。”
“嗯,喬總,我會照顧好大小姐,您什么時候回京城?”
“快了。”喬乘帆頓了頓,嗓音緩了下來,“把喬沐元的卡解凍了吧!另外,看好她。”
“是,一定。”
井銳做事,喬乘帆素來放心。
但他不放心的是喬沐元!
他很清楚喬沐元的性格,不撞南墻不回頭,這輩子就栽在紀長慕身上了!
如果不是紀長慕,哪來的佟茜、佟正海,這些都是他惹出來的事!
一想到這兒,喬乘帆臉色冷了下來。
英國,早晨,六七點。
天色灰蒙蒙的,隨時像是要下雨。
室外刮著風,冷颼颼。
傭人從鐵皮箱子里取出今天的報紙,遞給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喬斯年。
喬斯年沉默不語,葉佳期哭著趴在他的肩膀上:“我現在就要回去,喬斯年,你不管女兒死活我還得管。”
紀長慕和喬沐元的事兒已經傳到英國。
那小姑娘病倒不起,聽說京城時間下午的時候發起了燒,燒得厲害,不停說胡話。
“我沒說不管。”喬斯年沉聲道,“但從英國飛回去需要時間,等你飛回去,你知道那紀長慕是死是活嗎?”
“不管是死是活,我總得回去。喬斯年,雖然紀長慕跟喬家什么關系都沒有,但他畢竟是你女兒愛的男人,你真忍心喬沐元一個人去背負這傷痛嗎?”
葉佳期還是老樣子,想起這些難過的事情就會掉眼淚,哭得喬斯年襯衫上都是淚痕。
喬斯年也怕她哭,用方巾替她擦干淚水:“別哭,喬沐元長大了,她總得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