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喬知行嘆了一口氣,心思難得的深沉起來:“井銳哥,現在紀長慕不是一條命,他的身上是兩條命,救活紀長慕就是救活我姐姐。”
“但是小少爺,醫生真的盡力了,他們就算醫術再高明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說什么‘死’,我姐夫不能死。”
“我知道……”井銳疲憊地解釋,他當然也不想。
“井銳哥,給我安排私人飛機,我帶我導師,著名的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Beutle先生一起回京城。”喬知行解釋道,“Beutle先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腦科專家之一,既然我姐夫有腦死亡的風險,我帶上他,他會盡力搶救。”
“小少爺,這個事,喬爺知道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給我爸打電話,這種事也不需要給他打電話,他又不懂醫學。”
井銳沉默半晌,倒也不是不相信喬知行,但喬知行年紀小,他也沒跟喬知行打過交道,不知道這個小少爺做事可靠不可靠。
但醫學無國界,安排Beutle先生過來不會錯。
喬知行應該也很想見到喬沐元。
井銳同意了:“我馬上安排飛機。”
“嗯,謝謝井銳哥。”
井銳很累,他強打精神安排好私人飛機,等到做完這一切,手機還在響個不停,但他已經無力再接。
他去病房看了一眼喬沐元,小姑娘還在沉睡,沒有醒,十分安靜。
他不便打擾,看了一眼后就退了出來。
大少爺暫時回不了國,喬爺那邊的情況他不方便問,現在也就小少爺能回來。
井銳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又去跟紀長慕的主治醫生進行溝通。
Beutle先生的大名,醫學界都知道,既然Beutle先生能來,他們覺得,至少可以多一分希望,但希望還是不大。
井銳哪里也沒去,跟醫生聊了半天。
但他總是心不在焉,他在想,如果紀長慕真得遭遇不測,喬沐元該怎么辦,喬家那里又該怎么交代。
也許喬家會動用雷霆手段控制喬沐元自殺,但控制得了一時,控制不了一世。
井銳喝盡杯中的咖啡,眉頭緊鎖。
深夜京城的風很冷,蕭瑟入骨,猶如冰刀。
第二天,葉佳期和喬斯年回國。
葉佳期第一時間去看望了喬沐元,她悄悄過去的,沒有打擾任何人。
但看到喬沐元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那一剎,葉佳期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她捂著臉,哭著回了喬宅。
喬斯年沒有去醫院,他一個人靜靜坐在喬宅的茶室里,閉目,點了一支沉香,茶室里是徐徐青煙和清晰可聞的沉香氣息。
色調暗沉的茶室宛如一處隱蔽的桃花源,隱于竹林里,桌臺、茶幾、案牘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喬斯年穿著一件墨色襯衣,外面罩了一件深藍色馬甲,他躺在茶室的木椅上,什么也沒想。
直到,他聽見葉佳期的腳步聲和哭聲。
葉佳期知道他在茶室,推開旋轉門,撲進他懷里,眼睛都哭紅了:“喬斯年,你女兒狀態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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