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吃早餐的時候,她任性地說一句要喝林記的豆漿,他也二話不說去買。
那幾天,他呆在家里的時間也不長,但只要他在,對她都還算可以。
幾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如今仔細一想,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得知宋邵鈞回京城了。
人心禁不起推敲。
要真推敲了,受傷的是自己。
忽然有一種鏡中花水中月的感覺,很虛幻,握不住,抓不緊。
就像是指間的沙。
可能這輩子能讓宋邵言上心的只有兩樣,一個是宋氏,一個是顧回音。
除此之外,其余的都是可以犧牲的,可以拿來做襯托的。
她寧安亦如此,不過是個卑賤的犧牲品。
用她的狼狽,來烘托他的完美和勝利。
他對她好的那幾天,她也沒有抱過什么希望。
如今想想,更加心寒。
也好,很多事想通了反倒看開了。
寧安,你是在質問我?宋邵鈞給了你什么,你這么幫他說話?現在是幫他說話,是不是以后還要幫他對付我?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倒是不介意。寧安平靜而淡漠,臉上毫無波瀾。
寧安!
這句話,徹底惹火了宋邵言。
宋邵言的全部脾氣都上來了,眼中是盛怒的寒意,眼眸通紅,布滿紅血絲。
他就像是一只發怒的雄獅,在面對侵犯后,一次次揮舞利爪宣告主權。
宋邵言,什么時候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吧,就是簽個字而已。寧安淡淡道,如果你簽了,我幫你勸邵鈞放棄宋氏繼承權,到時候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再也不用擔心。
寧安,你等這一天等多久了?迫不及待讓我簽字,是為了嫁給宋邵鈞嗎?你說你嫁誰不好,要嫁給我弟弟?
我說了,我跟邵鈞沒有關系!
哧——
宋邵言踩下剎車。
車輪胎摩挲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穿透耳膜!
寧安身體往前方重重一撞,趕忙抓緊安全帶。
這里是荒郊野外,很安靜,宋邵言將車停在路邊,四周都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
為什么不開了?你要做什么?寧安忽然心生恐慌,她抬眼看著宋邵言。
宋邵言也轉過頭,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看。
男人臉龐幽邃,薄唇緊抿,臉色比窗外的天空還要沉,眸子里看不到一點光亮,薄唇緊緊抿著。
寧安被他看得發毛,身子不自覺地往門邊靠了靠。
然而,進退無路。
車子里的空間十分狹窄,空氣里飄動著陰冷的氣息。
寧安的呼吸急促起來。
這里是荒郊野外。
她的身子抖了抖,手指緊緊抓著安全帶,身后起了一層薄汗。
四目相對,冷意四射。
宋邵言將身子探過來,越過界限,一把抓住寧安的手腕!
力道很大!
寧安,既然你覺得我對你好都是在利用你,那么聽好,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之前,都休想離婚。宋邵言字字句句,冷聲道,還有,我對你還沒有膩,至少,睡起來很習慣。
寧安的手腕被捏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