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梔看到他的臉沉了下來,不敢惹火了,她知道晏伽脾氣很大,“我只是擔心因為公司糾紛,你們會起爭執。”
“那我們如果真得起了爭執,你站誰啊?”
“當然是勸和。”
“林梔,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說話這么圓滑?妥妥的是個小狐貍精啊,我真是低看你了。”
“我不是,你不要亂講話。”林梔也有些生氣了。
“狐貍精”這個詞,他不是第一次說,很多年前他就說過,他喝醉酒罵她是狐貍精,罵她愛慕虛榮勾引他哥哥,都是從他口中罵出來的話,她全記得。
后來他酒醒了估計早已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但他對她說過的話,她怎么會忘掉。
早前他在紐約那些年也會回國,只要跟他碰見,他會毫不客氣對她冷嘲熱諷。
她從小受盡冷眼,其實早已習慣,但當晏伽對她說出那些話時,她受不了。
其實,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只是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偽裝得太好。
晏伽喝著咖啡,輕笑一聲,這女人倒像個受氣包,說她一句“小狐貍精”也生氣?臉都拉下來了。
“好了,開個玩笑。”晏伽覺得這個女人有時候挺沒趣,尤其是這幾年。
早前上高中的時候還挺好玩,他經常會逗弄她,她也不生氣,還會沖他笑,像只溫順的貓兒。
后來跟了晏鋒幾年,變了。
林梔覺得晏伽很過分,但她不想跟他爭辯。
若是把他惹急了,他會將她禁足在江山園,門都出不了。
晏伽難得這樣閑適,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傍晚的夕陽,晚霞滿天,風光正好。
咖啡廳里人不多,大廳有一架鋼琴。
晏伽興致不錯,他問林梔:“想聽鋼琴嗎?我去彈。”
林梔身子微微一顫。
上高中的時候,她聽說晏伽會彈鋼琴,三番五次纏著他想聽他彈琴,可惜,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年她都不曾如愿。
如今,她沒那么在乎了。
從前萬般想要的東西,現在也不要了。
見她興致缺缺,晏伽嘆了一口氣:“不樂意就算。”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從前無話不說的他們,現在相對無言。
“晏伽,我想回家了,有點累。”
“行,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我回晏氏。”
“好,謝謝。”她客套又疏離地敷衍著他,語氣里沒有半點感情。
晏伽盯著她的臉和眼睛看了很久很久,終究,什么都沒說。
他站起身,穿好西裝外套,打了個電話給司機。
林梔上了車,也沒問晏伽幾時回江山園,頭也不抬回去。
晏伽站在室外,一直等車子離開,心口如有藤蔓纏繞,勒得他喘不過氣。
等接他的車子過來,晏伽給陳康打了個電話,沒多久,陳康將林梔那位大學同學的聯系方式調了出來。
晏伽給這個叫楊曼妮的女人打了個電話,約她在隱蔽的茶樓包間里。
“先生,您怎么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林梔給的嗎?”楊曼妮見到他時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