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也相信周末不會把這個事告訴晏伽。
她抓住周末的胳膊,急切切問:“你知道的對不對?”
周末確實知道。
晏鋒去世是大事,蘭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他跟晏伽又是發小,怎么會不知。
而且,蘭城最好的墓園就那么幾個,猜也能猜到。
林梔一下子明白了周末的眼神,周末知道!他真得知道!
“周醫生,求求你,告訴我,求求你……我想去見見晏鋒……他是我的丈夫,但他去世后我卻連他的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求求你告訴我……”林梔生得柔弱,這一哭,是個人都會動情。
只有晏伽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在碰到她的眼淚時會無動于衷。
周末果然軟了心,他見不得女人哭,可他又不敢插手晏伽的事。
林梔見他動了惻隱之心,苦苦哀求:“周醫生,你告訴我……我會永遠感謝你……求求你告訴我……”
“東郊墓園。”周末嘆了一口氣。
他抽出手臂,拂開林梔的手,急急忙忙往樓下走。
晏伽何苦把這種事瞞著這個女人?晏鋒都已經去世了,不會再跟他爭奪晏氏的江山,洲洲那個小孩又還很小,未來都是未知數。
這女人看上去很可憐,周末知道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只是不知當初晏鋒為什么會看中她、喜歡她,甚至娶了她。
一入豪門深似海。
林梔心口跳得很快,她終于知道了晏鋒葬在哪里,迄今為止,她還沒有去看過晏鋒。
她對不起晏鋒生前對她的好。
晏伽連夜動了手術。
他在醫院躺了三天,除了陳康外,林梔和洲洲都沒有來。
已經步入春季,窗外姹紫嫣紅,柳絮抽了嫩芽,風景極好。
陽光從落地窗照進,金子般的顏色里是朝氣蓬勃的脈動,一念之間,終是冬去春來,韶華正好。
晏伽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躺得半點脾氣都沒有,時間一下子慢下來,他轉頭看著窗外的光。
光影重重,朝陽從樹枝的縫隙間漏下,枝丫上滿是嫩黃色的芽葉,煞是可愛。
周末查房時順便到了晏伽的病房,他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雙手插在衣兜里,見晏伽醒著,懶懶走過去:“要不要吃點什么東西?”
“林梔有沒有過來。”
周末在心里頭嘆了一口氣,見到他第一句就問這個啊。
這兩人,根本不是大嫂和小叔子的關系。
周末本來不想刺激他,但又希望晏伽清醒一點,那個女人,不喜歡他。
“沒來。”
“洲洲呢?”
“小孩子么,更加不知道。”
晏伽倒笑了,唇角蔓延出一絲苦澀:“真是兩只養不熟的白眼狼,養不熟啊。”
“晏伽,既然知道養不熟那就挑養得熟的。”
“幫我打個電話給陳康,問問他,我前幾天訂做的蛋糕和鮮花到位沒有。”晏伽聲音很輕,再無平日里的半點囂張,剛剛動過手術的男人猶如一只病老虎,失去了氣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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