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說,她的性格如果沒什么改變且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宋氏以后的路都會很難。”紀長慕毫不避諱。
喬沐元聽著有些惆悵。
宋氏跟馮家一樣,早個二三十年在京城都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可惜了,現在都在走下坡路。
宋叔叔為了照顧寧安阿姨,也是為了鍛煉寧悠,集團的事情已經不怎么管。
而且,就算能管,也管不了一輩子。
吃完午飯,紀長慕便讓司機備車去了蘭城。
看望晏伽后,他打算直接從蘭城飛回瓊州。
以往,紀長慕去蘭城總喜歡給洲洲帶一些玩具或者零食,還有一些新文具。
如今,小朋友和母親都已經葬身異國他鄉。
一踏上蘭城這片土地,那種悲戚不適溢上心頭,紀長慕直接讓司機去了醫院。
蘭城在下小雨,整座城市籠罩在云霧之下,天空陰沉,黑云壓抑。
紀長慕去了住院部的VIP病房,陳康正在套房的客廳里等著他。
陳康將治療報告給了紀長慕:“醫生說需要住院一周,但是以晏總的性格,他如果醒了,肯定要出院。”
“他現在病情如何?”
“體態癥狀較穩定,只是過度疲勞。”
“晏松源知道林梔的事了嗎?”
“晏董事長還不知道,他被晏總軟禁在了老宅,連司機都撤走了,只剩下幾個保鏢。”
“一直軟禁?”
“是,晏總有時候也挺絕的。”陳康道,“晏氏集團早就變天,內部對晏總不滿的人很多,好在晏總手段強硬,尤其是這段時間,像是變了個人,整個集團沒有人說一個‘不’字。”
“晏伽平時住在什么地方?”
“江山園,一直都住在江山園。他空閑時間不多,但僅有的那些時間,聽說都在江山園,他常常抱著洲洲小少爺的那只兔子。”
紀長慕推開房間的門。
晏伽還在吊水,床上的男人面容瘦削清癯,雙目緊閉,蒼白之下沒有半點血色。
紀長慕進來,他也沒反應。
紀長慕讓人將鮮花放在桌子上,又在床邊坐了片刻。
時間一點一滴走過去,晏伽還是沒有醒,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只有滴管里的藥水在順著透明的管子流淌。
窗外,烏云壓城,細雨如絲。
沒有坐太久,紀長慕沉默地蹙起眉頭,悄悄關上病房的門。
“紀先生,辛苦你過來一趟,等會兒我送您去機場。”
“陳康,我和晏伽認識多年,他并不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人,有時候可以說是毫不上進。在紐約的那些年,他揮金如土,風流瀟灑,去過世界很多地方,更多的是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陳康不大懂紀長慕的意思,不解地問道:“紀先生,您的意思是?”
“如今的晏伽兢兢業業,事業為重,我的意思是,這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晏伽。”
“紀先生,如今的晏氏擔子全都壓在二少爺的身上,他自己也說過,如果他不上心,晏家的百年基業就要毀了。”陳康幫紀長慕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