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紀長慕哪里不知道,他修長白凈的手指頭輕輕拿過她面前的畫冊,“我試試幫你烘干。”
他站起身,將她的東西都拿到內室的烘干機旁,仔細耐心地做著事。
喬沐元坐在沙發上,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紀長慕的背影——男人沒太大變化,背影高大峻冷,白襯衫黑西褲,腳上是一雙和她一樣的棉拖鞋。
畫稿她都有備份,這是一個專業設計師必備技能,不過今天她受了驚嚇,忽然就不想跟紀長慕老實,想訛他。
烘干是一件非常考驗耐心的事,但紀長慕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直到,他拿著全部幫她烘干的東西遞過來:“除了畫稿,別的都沒什么事,你看看,我該怎么補償。”
“誰闖的禍找誰,今天吃馬肉唄。”
“那不行,阿烈平時挺乖,它陪我很久了,我不能沒有它。”
喬沐元咬住嘴唇,一匹馬他尚且離不開,可她作為他曾經的妻子,他卻從未說過一句離不開她。
她咬著牙站起身:“你送我回酒店。”
“你住在哪里?”
“博爾頓鎮上的酒店。”
“外面雨大,等雨停了我送你。”他拿起茶壺,又從廚房切了幾只干凈的棗子,將棗子、陳皮、紅茶放在壺里煮,“我給你煮茶,中午想吃點什么?”
喬沐元不說話,她知道她走不了。
紀長慕看她這樣子,知道她大概一時半會也不會消氣,今天這個事是他的失誤。
他站起身去冰箱里找食材,一邊找一邊道:“今天下雨,農場的工人不來送菜,可能需要將就一下。不過我冰箱里有牛奶,喝嗎?”
過了會兒,紀長慕也沒得到喬沐元的回應,他只好拿出一些青菜、西紅柿、豆角,好在冰箱里還有排骨:“今天中午吃排骨湯,西紅柿炒蛋,玉米蝦仁,有點簡單,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下午我開車出去給你買零食。”
還是沒有回應。
紀長慕轉過頭,他看到喬沐元正坐在沙發上補她的畫稿,低著頭,用筆仔細修復。
他訕笑一聲,也沒再問,走進廚房。
卷起襯衫袖子,他嫻熟地洗菜刷碗煨排骨。
吃飯時間還早,他怕她悶,將兔籠子拿過來擱在她的腳邊。
男人蹲下身,給兔子添了些兔糧,又對喬沐元道:“你覺得哪只兔子更可愛?白的還是灰的?”
“紀長慕,你煩不煩?我不想看你的兔子,你送我離開這里。”她雙眼上有淺淺的紅血絲,雙眸朦朧清淺,嘴唇咬著。
“去鎮上有一段距離,雨大,車子不好開。”他不肯,耐著性子,依然半蹲著,抬頭對上喬沐元的眼睛,“等雨小一點,我送你。”
“你說話算話嗎?你從來說話不算話!”
“算話。”他眼睛直直看著她,瞳孔里是喬沐元那張帶著怒氣卻依然甜美漂亮的臉蛋兒。
這時,紀長慕的手機響了。
有學生給他打電話。
紀長慕站起身,走到陽臺邊去接。
“Boris老師,有題目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