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元覺得,還是土豆可愛。
至少,跟土豆呆一塊兒不會生氣,屋子里那個男人真讓她討厭。
逗了土豆一會兒,她想起給梁伯母送琴譜的事。
她去書房打開帶鎖的柜子,從里頭拿出一只木匣,匣子里便是珍貴的琴譜。
當年梁愷也送過她一本琴譜,如今她回贈伯母一份,也算是禮尚往來。
她叫上司機去了伯母家。
梁家客人很多,梁愷正在陪親戚,見她過來,直接來陪她。
喬沐元將琴譜交給梁愷,同他坐在后花園的陽臺上喝著下午茶聊天。
今日陽光晴好,梁愷瞇起眼睛看向面前的小姑娘——喬沐元氣色不錯,面頰紅潤,眉目溫柔,膚若凝脂,淺淺的淡妝恰到好處。
喬沐元也在打量梁愷,算起來,很久沒見了。
梁愷一向都是大氣從容的存在,一身黑色西裝大衣披在肩上,領帶工工整整,像是剛陪了重要人物回來。
“這些天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常來梁家坐坐,我媽很喜歡女孩子。”
“那你快給伯母找一個兒媳婦。”喬沐元笑了。
“這種事可強求不來。”
“在法國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嗎?”
“嗯,一直沒有。”梁愷也笑了。
“那也不急,一定要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雙向奔赴的愛情才最讓人心動。”
“像你和紀總一樣。”
喬沐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氣:“他么,也挺讓人頭大。”
“我一直以為紀總年紀比你大,見慣了世面,更會懂女孩子。”
“外人眼里我們是琴瑟和鳴,恩愛有加,可是呢,我算是明白了,他這人吧,就跟第一次談戀愛的男生沒區別,小打小鬧、爭爭吵吵,我們也一樣不少。”
梁愷笑得厲害:“我還以為紀總那樣的人不會。”
“嘁,他比年輕男孩子更別扭。”
“沒事,年輕的時候都這樣過來的,外人看我父母不也是琴瑟和鳴,如膠似漆,但我小時候啊,可看慣了他們倆爭吵。我記得鬧得最厲害的時候,我媽去外婆家住了小半年,愣是沒理我爸。”
“還有這樣的事?”喬沐元覺得有趣,畢竟,在她眼里,梁伯父和伯母真是白頭偕老的恩愛典范。
“看不出來吧?要不是我是他們兒子,我也會被他們騙了。不過現在好了,他們很多年沒有起過爭執,秘訣也很簡單,他們都各自找到了與另一半契合相處的方式,學會了各退一步,而不是針尖對麥芒。”
“可能我爸媽也是。”
畢竟,喬沐元記得她小時候可是跟著她媽媽在村子里生活了好幾年的人,比梁伯母回娘家小半年還夸張。
磕磕絆絆,也過來了。
重點不是爭吵,而是爭吵過后,他們是否能經過磨合而變得更好。
她也不跟紀長慕計較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好。
正聊著天,梁伯母走過來。
女人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長旗袍,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皮草,端莊優雅,笑意清淺。
喬沐元叫了一聲“伯母”,女人順勢在喬沐元身邊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