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叔,你好香啊,你用了洲洲的沐浴露。”
晏伽聞了聞自己的胳膊,牛奶味:“隨便拿了一瓶,誰知道是你的,不給用?”
“給。”洲洲還在笑,“但是媽媽的更香哦。”
“專心點。”
“唔。”
洲洲收起笑臉,又埋頭畫畫。
洲洲很快就給三只兔子涂好顏色,他快樂地捏住畫紙,對準光源:“好看的。”
“……”晏伽懷疑地看了一眼,“你確定好看?這只兔子為什么是紅色?”
“它穿了紅裙子嘛。”
“裙子在哪?”
“紅色的就是裙子。”
“那它眼睛為什么是綠色?”
“因為看到了它最愛吃的草嘛。”
“……”晏伽無話可說。
洲洲快樂地揮舞畫筆,眼睛忽然瞄到晏伽裸露在浴袍外的肌膚,小家伙跟他熟了,一把抓住晏伽的手。
晏伽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低頭看著小家伙:“干什么?”
小家伙指了指他的手腕:“這里,洲洲給二叔叔畫一塊手表。”
晏伽立馬抽回自己的手:“你膽子越來越大。”
“可不可以嘛,二叔叔。”
小家伙顯然是忘了以前惹怒晏伽時的事情,有一點得意忘形。
“你二叔叔有手表,不需要你畫。”
“但是洲洲畫的手表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因為是洲洲畫的呀,買不到的。”
“你要是實在沒事做就去練琴!”晏伽板起臉。
“喔。”洲洲挫敗地放下畫筆,“可以不練琴嗎?”
“你不喜歡練琴?”
“不喜歡。”
“那你知不知道外面那架鋼琴要花掉你媽媽幾個月的工資?她希望你能多學一些東西。”
洲洲被晏伽訓得不肯抬頭,撅起小嘴巴:“練琴好累的,手疼。”
“那跟你媽媽早出晚歸比起來,誰累?”
洲洲不說話了。
晏伽一把拎起他,將他拉到客廳的鋼琴邊。
將小朋友按在琴凳上,晏伽站在鋼琴邊,抱臂,盯著他:“練。”
小朋友傷心極了,原以為今天晚上可以躲過去。
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二叔叔還很兇,居然還盯著他練琴。
小家伙打開琴譜,撅著嘴巴,一臉委屈。
他開始練今天學的鋼琴曲。
晏伽的眉頭逐漸皺起,十分嫌棄,打斷他:“洲洲,你在學校有認真學?”
“有嘛。”
“滿分十分的話,你覺得你能給自己打幾分。”
“九分。”
“你還真不謙虛。”
小朋友的嘴巴越撅越高。
“好好練,今天我說了算,練不到我滿意,你今天別想睡覺。練好了,改天彈給你媽媽聽,她會高興。”
洲洲坐不住,彈了一會兒開始亂動。
但晏伽寸步不離站在他旁邊,他根本沒機會偷懶。
以往他練琴沒人管,他練一會兒玩一會兒,今天不行。
晏伽一動不動盯著他,偶爾,他也會走神。
面前的小家伙五官很像他的哥哥晏鋒,皮膚白凈,鼻梁高挺,稚嫩的小臉蛋白里透紅,眼神里有點倔強。
這小家伙和林梔長得也像,比如,長睫毛和眼睛。
晏伽知道,自己變了。
往常若是想起這些,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和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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