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兩句,晏伽哂笑:“廣播稿是我自己寫的,詩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首。不過,說實話,那種例行公事的早讀,真是無聊透頂。”
林梔的記憶一瞬間被拉到那天早上。
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惜,沒有如果。
聽他提及這些,林梔也沒有半點動容。
只有晏伽一個人在說話,像是自言自語,嗓音沙啞:“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這次來德國,沒有打擾你和洲洲的意思,你放心。”
“我希望以后,晏先生也不要出現。”
“如果不是老紀非要救我,你也不會再見到我了。”晏伽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招她厭惡,以至于,字字句句都帶著刀,“林梔,當我死了吧,等處理好一些事,我會離開德國,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里。”
林梔沒再說話。
車子在酒店外面停下。
酒店大堂燈火輝煌,富麗堂皇,賓客非富即貴。
下了車,晏伽往她靠近,林梔不自在地挽上他的胳膊,與他一起往酒店里走。
晏伽將請柬遞交給酒店管家。
林梔不習慣這樣的場合,臉上沒什么情緒,都是晏伽在跟來往的賓客打招呼。
“等會兒你不要亂走,站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晏伽靠近她耳邊叮囑她。
“嗯。”
“我去跟幾個朋友打個招呼。”
晏伽松開她的手。
林梔接過侍應生遞來的香檳,她喝了一口,挑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站著。
全場都是紳士美女,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林梔只覺索然無味,她剛來就想回家,也不知道洲洲一個人在家害不害怕,有沒有認真寫作業。
有不認識的人來跟她打招呼,林梔也只笑著敷衍兩句,盡量不給晏伽添麻煩。
既然他答應會離開德國,那她今天晚上也會盡力配合。
她從站著的位置往晏伽在的地方看。
晏伽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背影高大,側臉線條峻冷成熟。
他剛剛在車里的那番話將她拉回了年少時光,此時,他的背影又將她拉回現實。
年少時的晏伽和如今判若兩人。
恍恍惚惚,她這才意識到,十多年過去了。
十年一夢。
一些錯亂的片段在她腦海中閃過,斷斷續續,猶如撕裂的紙片,飄灑在記憶的不同角落里。
“這位小姐,怎么一個人在這?怎么稱呼?”一個黑頭發戴著眼鏡的老男人走到林梔跟前,抬起酒杯。
“您好,我叫林梔。”林梔象征性跟他碰了碰杯子。
“你是一個人來的?讓我猜猜你的職業,身材很棒,長得也漂亮……”男人上上下下打量林梔,“模特?”
林梔搖搖頭:“不是,普通白領。”
“白領?小姐在跟我開玩笑,你這么漂亮,氣質又好,不可能是白領啦。”老男人很是自信,“再讓我猜猜,設計師?你衣品很好喔,這條裙子是m家的最新時尚款,很難買。”
林梔不懂他說的,只禮貌地笑了笑:“先生,我真的是普通白領。”
男人還想進一步搭訕,一雙眼睛滴溜溜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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