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紀東懷還在時候,她在這個圈子里是備受關注的闊太太,所有人都巴結她、夸獎她,說盡好話。
她以為她們都是真心的,對所有人都不錯,能幫的忙都會幫,能借的錢也都借。
到頭來,人心薄涼,人情淡漠。
她雖然也沒能改掉同情別人的壞毛病,但至少現在不會輕易再幫別人。
“讓你離開濱城你也不愿意,那就不準再跟這些人往來。”紀長慕叮囑她。
“知道了,知道了。”
“嗯。”
“我好久沒見到沐元了,真是想她,等會兒就能看到她了。”
“她可能在睡覺,一路上有點累。”
“那就明天見。”
“嗯。”
“長慕,今天晚上濱城的千金小姐們基本都來了,說句客觀的話,沒有一個大小姐比沐元漂亮,新娘子都沒沐元好看。那姑娘,從小就生得好,又聰明。”
“媽,你確定你很客觀?”
“說什么呢?你覺得沐元不漂亮?”
“不是,最后一句不大客觀。”
“你平時在家沒少跪搓衣板吧?”
跪搓衣板暫時倒沒有,書房倒是睡過不少次,其他奇奇怪怪的小懲罰也不少,比如罰抄試卷,被尺子打手心。
想到這,紀長慕唇角揚起,眼底心里全都是喬沐元。
“長慕,有個問題我也想問你,你現在到底在哪個城市?”
“在英國,上次不是跟您說了,JY有個新項目在英國啟動了,我全權負責。”
“那也好,正好陪陪沐元。”
“她明年畢業。”
“畢業后留英國嗎?”
“不好說,她還沒定。”
“她要是留英國怎么辦?你的JY在瓊州。”
“那就……異國戀?”
“說什么呢!”
紀長慕笑了:“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嗯。”楊淑箏也沒再問,他們之間的事,自己決定就好。
而且,紀長慕有分寸。
車子穿過濱城的核心主干道,這個城市還是如往常一樣,無非就是多了一些建筑、一些地標。
紀長慕沒太多依戀,只當濱城是一個呆的比較久的城市而已。
車子在一處紅燈前停下,紀長慕倚靠在后排,想起一些事:“媽,前段時間我和沐元去了一趟瑞士。”
“看到她發的照片了,拍的照片真好看,就是發的太少了,不夠看。”楊淑箏道,“不是我說,你怎么總是不跟沐元拍合照?我想看你們的合照。”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我不喜歡拍照。”
“跟女朋友出門,有沒有積極一點?有沒有惹女朋友生氣?”
“你要是再惹沐元不開心,你以后就別回來見我了。”
“我是您兒子嗎?”
“看情況決定。”
“你要跟我說什么?”
“瑞士的話風景很美,還有就是父親當年在瑞士存了一個保險柜的事,您還記不記得。”
“哦……”楊淑箏眼里的光瞬間淡了下去,提及紀東懷,她就只剩下無言的沉默,將往事都埋在了自己的回憶里,“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