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屹有被這個女人氣到,他真想不通,晏伽是怎么做到跟她相處的?
等視野里再也看不到林梔的身影,徐文屹才上了車,給晏伽打了個電話。
“晏伽,林梔在蘭城?”
“你見到她了?”
“是啊,你還挺能瞞,她沒死?”
“沒死,不關你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我靠!”徐文屹服了,剛剛在林梔那里吃了癟,還以為會在晏伽這兒討到半點安慰。
“徐文屹,你在哪里碰到了她?你跟她說話了?”
“說了,老相識了,不說話哪成啊,總得打個招呼。”
“你最好別給我亂說話!小心點!”
“我靠!我看她從餛飩店走出來,看來日子過得不怎么樣,不然怎么會到高中學校門口的餛飩店吃東西?晏家五星級廚師做不出她滿意的口味?我就說,這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上不了臺面。”
“徐文屹,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去割了你舌頭!”
“我日。”徐文屹連罵了晏伽幾條街。
罵女人不過癮,罵晏伽還是很過癮的。
他掛了電話,不再搭理晏伽。
他今天過來是來學校找他新養的小女友,蘭城國際中學的漂亮音樂老師,剛剛大學畢業,嫩得能掐出水。
模特、網紅玩慣了,換個口味。
林梔走了好幾條街,這一次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想再被人認出。
走到一處商場前,她手機響了,是晏伽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什么事?”
“你現在在哪里?”
“隨便走走。”
“別亂動,把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什么事?”
“剛剛醫院那邊給我打電話,你的老院長去世了。”
“我早上去看他……”林梔忽然哽咽,說不出話,她早上剛剛去過醫院,雖然老院長再沒有能跟她說一句話,但臨走前還活著。
“地址報給我,我去接你,想哭就哭會。。”
林梔發了地址給他,找了一個洗手間,一個人嚎啕大哭。
她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流下。
愛她的人一個個離去,她越發像孤零零的魂魄,留在這個孤獨的人世間。
早上離開醫院的時候,老院長還活著,生命是這樣脆弱。
林梔哭得不能自已,發絲上也沾了淚水,雙目紅腫,目光黯淡。
晏伽速度很快,他讓司機將車開過來,在商場洗手間外找到了她。
下意識地,他將她摟進懷中,用力抱住。
“林梔,再去送送老院長,但你要保重身體,洲洲還在德國等著你。生老病死是常態,你要學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幸福,別看低自己。”
晏伽身形高大,林梔被他壓在胸膛上,淚水打濕了他深褐色的長風衣。
林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腦子里都是童年的記憶,晏鋒帶走了她前十年的回憶,那么,老院長帶走了她年少的回憶。
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基石和支柱,心口也塌了一塊。
晏伽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帶你去醫院,節哀。”
晏伽知道她有多心痛,他看到她哭,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