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小龍蝦時，林薇薇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與大氣。
汪言也沒有和她膩歪，就正正常常的剝蝦吃肉、喝酒聊天，看上去絕對不是情侶，但是卻比之前自然得太多太多。
在聊天內容上，林薇薇也不再刻意去避諱什么。
“噯，你對何苗苗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那我換個問法：你喜不喜歡她？”
“廢話，肯定的啊。”
“嘁，真渣！”
“那沒轍。我問你，你長這么大，見過幾個比她好看的女孩？”
“嘁，娜吾比她性感多了好吧？”
“少扯別的，我問的是顏值。”
“只是顏值？那我林薇薇比她差什么？！”
看著拍案而起義憤填膺的平之大兄弟，汪言忍不住捂了捂腦門。
“只要不提身材，你的信心biu的一下就會飆起來，是吧？”
“哼！”
林薇薇驕傲的挺起胸……胸骨，滿臉寫著“不提那兩坨老娘誰都不服”的驕傲。
狗哥無奈嘆氣：“客觀點，你在你們閨蜜堆里都不是最好看的……”
“你！”
林薇薇臉一黑，好像要炸似的，結果沒兩秒，她肩膀一耷拉，自己泄了氣。
“好吧，我確實沒有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媽的，我一個女人看到何苗苗穿上小紅裙都饞得不行……”
“對嘛！那我頂不住有什么奇怪的？”
“是正常啦，但是……哎，你要是再普通一點多好啊……”
林薇薇突然嘆了口氣。
汪言被逗笑了：“咦？你是在替我找借口嗎？”
“算是吧。”
林薇薇坦然點頭，直接承認，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我這人向來是幫親不幫理來著，喜歡誰，就會從誰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
這樣的林薇薇簡直太颯太可愛了，汪言忍不住舉杯敬了她一杯酒，反過來勸她：
“你別這樣，容易把我慣壞的。”
她豪爽的干杯，理直氣壯道：“那我確實沒法責怪你頂不住何苗苗的美啊，因為正常男人都頂不住嘛！”
汪言笑得痞壞痞壞的，問：“那你怎么不從劉璃的角度考慮考慮呢？”
“我考慮了呀！
站在劉璃的角度看，反正你花心就是你不對，所以要么你改，要么分開。
可問題是，她既沒有能力改變你，又舍不得離開你，那還能怎么辦？
我跟著干著急又沒有用，所以不如尊重她的決定。”
汪言被勾起了興致，笑瞇瞇反問：“那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別！”
林薇薇猛的打了個哆嗦，急忙擺手。
“千萬別讓我想，我是真不知道……可能會像Lily那樣？難搞哦……”
她嘴上說著不知道，其實心里真的有一個對標對象。
Lily是韓二的正牌夫人，算是大度正宮里的標桿人物，對韓二的風流極其容忍。
汪言莞爾一笑，隨口又問：“那你覺得小琉璃會是哪種？”
“死狗子你又難為我！”
林薇薇嬌嗔的翻個白眼，但還是認真的思考了片刻。
“更難猜啊……我們閨蜜圈里有帝舞三瘋，你曉得吧？”
“嗯，聽說過。”汪言點點頭。
林薇薇掰著手指頭數：“隨時瘋是媛媛姐，人來瘋是婊婊，最后一個半傻半瘋，是娜吾。
她們加起來就是帝舞三瘋鬼見愁。
但是，你知不知道，在帝舞三瘋之上，還有一個舞瘋子？”
“三萬？”
“對！”
林薇薇重重點頭，表情迷惘中又帶著些欽佩。
“其實論天賦，劉璃不但不是最好的，甚至都稱不上拔尖。
但是，她絕對是上下三屆里最堅韌、最努力、對自己最狠的那個。
姐妹們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其實都是服氣的，所以，她是同學里唯一一個能夠鎮住三瘋的人。
我都不行。
我是靠著公道和仗義才讓大家比較信服的，真有什么大事，其實大家更愿意信任小琉璃。
但是之前也沒有什么大事，能讓小琉璃展現出她的另外一面。
所以你問我她是哪種，我是真的猜不到。
反正，她對自己是下得去死手，對你狠不狠得下心來……要不你親自試試唄？”
靠，你學壞了……
都說近汪者赤，你怎么肥事？
狗哥無語擺手：“算了，還是別去以身試法了，活著不好么？”
話雖如此，但是狗哥心中有八分把握：只要自己不犯大錯，小琉璃下不去手。
剛巧，林薇薇也是這么想的。
“其實我感覺，只要你別否定她的理想，再一個不要和那幾個閨蜜聯合起來背叛她，小琉璃對你的容忍度應該會挺高的……”
汪言訝然挑眉：“咦？你這不是看得挺明白的么？”
林薇薇馬上警惕起來：“只是感覺，做不得準……你可千萬別嘚瑟！”
“不至于。”
狗哥訕笑擺手：“其實我是一個頂正派的男人……”
“呸！”
林薇薇給了他一根中指：“從不當人汪二狗！”
“哈哈！”
狗哥壞笑著沖她擠眉弄眼：“妞，我突然發現，咱倆的外號好般配啊！”
我什么外號和你般配……靠！
林薇薇懵了片刻，終于反應過來了，又羞又氣，想打人。
“以后不許再叫我外號，不然我跟你拼命！”
狗哥不屑撇嘴：“就好像你能拼過我似的……噯，剛才的姿勢刺激不？”
林薇薇真急了，一巴掌拍在狗子后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結果……
震得自己手掌生疼，狗子卻笑得更開心了。
呵，典型的自損八百，傷敵二十。
“你怎么那么煩人呢？幼稚鬼！”
“我本來就比你小，姐姐你都不讓著我的么姐姐？”
“嘔……”
打打鬧鬧的折騰好一會兒，聊天還是磕磕拌拌的繼續了下去。
“汪汪，你不能總這樣吧？以后可怎么辦啊？”
汪言聳聳肩，聲音陡然低落下來：“沒辦法，我現在是上得去，但是下不來，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明明是你自身修煉不到位，那天底下的漂亮女生多了去了，也不是所有好男人都控制不住自己吧？”
林薇薇的話，正常情況下是有道理的。
但是，汪言偏偏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才說她不懂。
“你就當我是天生欲望強烈、精力旺盛吧，那種渾身是勁兒卻無處發泄的躁動，你沒有體會過，永遠都理解不了。”
林薇薇皺著眉頭，有點茫然。
她確實理解不了。
作為一個女人，她從來沒有見過所謂“渾身是勁兒卻無處發泄”的同性。
最接近那種形容的朋友是劉璃，可她也不是鐵人，高強度練舞兩個小時就累得不行，接下來就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能靠毅力繼續。
至于男人……
她不了解男人，所以只能亂猜。
“我有一個小外甥好像就是你說的那種，整天像個皮猴子似的，沒一刻消停，睡覺都不老實……”
汪言忍俊不禁的搖頭：“不是一回事，不能比。算了算了，不聊這個了。”
汪言所謂的上得去，下不來，真實意思是：屬性可以加上去，但是沒辦法再減下來。
89點全屬性已經是天才極限。
其可怕之處不在于極限，而在于“全”。
力敏體智全面發展的隱性效果比預想中強太多了，堪稱非人。
正常人類，不可能如此均衡。
紅肌纖維比例高，爆發力差，但是相對的，耐力便會很強；
白肌纖維比例高，爆發力強，但是相對的，耐力便會很差。
例如博爾特，跑馬拉松就是一個渣渣。
這叫科學。
汪言一身流線型小肌肉，不顯山不露水的，力量強敏捷高耐力久恢復快爆發猛……
這叫掛B。
如果討論正經八百的戰斗力，汪言現在完全可以橫掃高一個級別的綜合格斗選手，80公斤以下的弱雞甚至都沒有資格和他過招。
力量是超重量級的，敏捷是蠅量級的，精神力和智力是科學家級別的，體力可以支持全力爆發輸出一個小時以上，睡一會就能恢復狀態……
如此bug的素質綜合到一個人身上，再有單對單最強的格雷西流氓術，誰碰到誰哭。
如果討論不那么正經的戰斗力……咳咳！
簡而言之吧，反正以陳曦的體質，她是絕對不敢單獨和狗子外宿的。
井會被打穿，水會被抽干。
所以農村打旱井都得請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毛頭小伙子不行，沒耐性，活太糙，全靠力氣出工。
現在的汪言就是一個躁動著無限精力的毛頭小工，在某方面的自控力極差。
等到他再突破一次，摸到人類極限，情況會更嚴重。
到那時會怎么樣，汪言自己心里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所以如果真的抽到了下個級別的屬性修改器，汪言打算單獨加滿智力，把力量、敏捷、體質都暫時放一放。
混社會嘛，有腦子最重要，總把女朋友欺負得哭哭唧唧下不來床真心沒必要。
她大勁兒了，自己卻沒過癮，都不爽，多犯不上？
真到了有必要的那天，臨時再加點也來得及。
汪言不愿意再聊這個話題，是不希望林薇薇誤會。
沒有親身感受到之前，她是不會相信的。
小雛雞一只，最多在寢室里開兩句黃腔嗨嗨嘴，能明白啥？
和她聊那些，反倒像是不懷好意的調戲或者是無恥的辯解，太沒意思了。
林薇薇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反過來又開始安慰他。
“狗子你挺好的，別搞得這么沉重了。
其實在我看來，大部分所謂的好男人，并不是真的那么光風霽月，心里什么欲望都沒有。
而是基于現實因素，理智考慮過后果之后，明智的選擇了放棄。
何苗苗那樣的姑娘哪個男人不喜歡啊？
不得考慮一下自己配不配么？
左思右想發現自個兒一點機會都沒有，然后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在心里悄悄意淫，那更惡心。
狗子你雖然很渣，不過其實咱們第一次見面那會兒大家就都心里有數了，看熊大的大熊從來都理直氣壯的……
關鍵你這人清醒、明白，渣得有底線。
像何苗苗那樣的姑娘，如果主動倒貼，愿意拋妻棄子的男人絕對不在少數，更別提還沒結婚的你了。
所以你能忍到現在不碰她，其實我們姐妹幾個都挺為你驕傲的。
我們私底下都猜，你肯定偷吃過嫩模網紅，你的那幾個圈子一個比一個愛玩。
小琉璃應該也有所懷疑，不過大家也沒覺得你這人不好……
你說，是不是因為你的財富太多、能力太高，所以我們才對你格外寬容啊？
就好像你這種男人天生就應該有特權似的，對你的標準都和正常人不一樣。
要是換成老韓，王雪能把他頭打歪。”
怎么聊到這兒了？
這話題討論起來倒是怪有意思的。
汪言剛要點頭，突然瞥到林薇薇眼底的那一抹狡黠，心里頓時一激靈。
表情瞬間正道起來。
“正人君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論跡不論心，你要說在心里意淫，那我也有過。
所以你也不用安慰我，往我臉上貼金，我確實是一個比較貪心的人。
至于你所謂的特權，其實倒不如形容成雙標。
我哪有什么特權？
犯法一樣受審，犯錯誤一樣要被主流輿論狠批。
但是，眼下的社會，確實有很多人會對少數精英實行雙重標準。
比如一個屌絲追上小琉璃，然后又在外面亂搞，那么他就是不懂珍惜的人渣，不會有任何人認同他的行為。
可是我的能力、財富、影響力都高于小琉璃，于是你們就下意識的認為，小琉璃和我在一起是高攀，我偶爾花一花不算什么，只要繼續對她好就可以了。
這是什么？
很典型的雙標嘛！
本質上，這是一種對于強者的無條件認同，你們把我完全凌駕在自身之上了。”
林薇薇直接聽懵了。
姐都給你找好借口了，你怎么不順著下坡啊？
損起自己來不遺余力的，就離譜。
她下意識的追問：“那……這是為什么呢？”
汪言笑了笑，輕松道：“慕強心理嘛！誰強誰有理，弱者沒人權。
其實，這也是一種寫在基因深處的人性本能。
人類能夠生存繁衍下來，繼而發展出偉大的文明，靠的是團隊協作。
而要組建團隊，就必須有領導者。
從遠古時代，人類就已經習慣了追隨在強者身邊，信任他，跟隨他，崇拜他。
時至今日，當你發現一個人強到遠遠超出你的層次，你就會自然而然的對他更寬容，默認他擁有一些特權，甚至允許他侵犯你的權益。
其實這種心態并不好，你要學會克服這種本能，活得更獨立些。”
“哪兒不好了？”
林薇薇震驚的看著他，表情十分不可思議。
“我們有這種心態，不是剛好方便你開后宮、到處浪？！”
“林薇薇。”
汪言不再笑，喊著她的名字，表情突然變得冷靜而又嚴肅。
“如果我愿意用騙的，可以很輕松的把你們全都吃干抹凈，然后一個一個的收拾服帖，或者干脆甩掉換新人。
以前我沒有那么做，以后也不會。
我對你、對小琉璃、對娜吾詩詩都足夠尊重，雖然不是毫無保留的坦誠，但是我已經盡全力在維護著大家的自尊和感情。
所以，不要再這樣試探我，我不喜歡。”
林薇薇馬上軟了下來，堆著笑，討好的剝開一只蝦，送到狗子嘴邊。
“知道啦！我錯了好不好？來，吃個蝦！”
道歉的聲音又軟又黏，帶給汪言一種十分新鮮的體驗。
汪言并沒有真的生氣，最多就是嚇唬她一下而已，聞言像個大爺似的張開嘴，吃掉了她的賠禮。
當然，必要的警告還是要有的。
“再有下次，我把你團成球，拍照掛到我的朋友圈里。”
林薇薇突然想到了剛才的體……啊不，姿勢，頓時又羞得耳根子通紅。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
可是她又能怎么辦呢？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現在連最后一層窗戶紙都被死狗捅破了，可謂是全面潰敗。
所以只有乖乖認慫嘍。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你女朋友的姐姐，我能有什么壞心思啊？總是對我兇巴巴的，有意思嗎？”
實話實說，挺有意思的。
不過汪言也沒有太過分，再欺負下去容易壞掉的。
隨口轉開話題，問起今天的重點。
“三萬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我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你們有沒有什么想法？”
談到這個，林薇薇茫然了。
“沒有啊，小琉璃對自己的生日不怎么在意，去年她都沒提，生日那天還在練舞，我們就買了個蛋糕，回寢室給她慶祝了一下。”
“今年有我了，操辦一下吧。”
“怎么搞？”
林薇薇咬著手指甲，眉頭微微蹙著，迷茫的樣子很有幾分可愛。
“我知道你不缺錢，可是給她慶生，總得符合她的喜好吧？我們習以為常的那套，聚餐酒吧KTV，完全get不到她的點啊……”
“出國玩怎么樣？”
汪言冷不丁的一句，把林薇薇弄一愣。
“出國？去哪？玩什么？”
狗哥做足了功課，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我看過了，5月20號是周五，我們有整整三天時間，所以可以去的地方很多。
她喜歡運動，那我們可以去太平洋上跳傘、在海邊吃海鮮大餐、沖浪、深潛，剛好上次在三亞玩得也不怎么過癮。
或者去瑞士滑雪，又或者去非洲騎長頸鹿、領養一頭小獅子……”
林薇薇被汪言的描述勾走了魂，眼睛bulingbuling的閃著光。
“哇！想想就好棒……我都喜歡噯！”
汪言瞥她一眼，笑道：“那你挑出一個你最喜歡的，這次先不去了，等到八月份你過生日時，再帶你去。”
林薇薇突然感覺自己的嘴唇有點蠢蠢欲動，不受控制，似乎是想在哪蓋個章……
她努力抿著嘴，不去正面回應。
“小琉璃很喜歡海，那天和你們一起出海，回來之后，她聊了不少有關的話題，只是因為跟何苗苗的關系，所以有不少遺憾……”
“OK，懂了。”
狗哥瀟灑的打了個響指，馬上就給有財撥出一通電話。
“你確定一下，太平洋上有沒有哪片海特別好玩。
要求是：人少，景色美，可以跳傘、沖浪、潛水、釣魚，休息的地方要足夠大、足夠舒服。
同行的主要是劉璃的同學和閨蜜，目的是給劉璃慶生。
找幾個目的地，做幾套出行預案，后天之前給我過目。
預計五月二十號早上出發，二十二號晚上回來……唔，再保留一點彈性吧。
盡管放開手去做，不要給我省錢，如果你認為有必要，可以清場。”
林薇薇聽著汪大少言簡意賅的吩咐著，驚得直咧嘴。
一方面是為汪言的豪氣，一方面是為狗子的不當人。
“我的天，現在都凌晨3點半了，汪扒皮啊？！”
汪言掛斷電話，搖頭笑笑：“你不懂，有財會很開心。”
看著狗子信心十足的模樣，林薇薇有點半信半疑。
另一邊，有財從床上一躍而起，興奮的揮起拳頭：“噢耶！YesYesYes！”
老戴啊老戴，跟哥學著點！
論起伺候老板，你還遠遠未夠班啊！
且不提滿腦子搞顏色的有財怎么安排節目，林薇薇反正是興奮得眼睛直放光。
“快吃快吃，回去早點睡，明天我要早點起來和詩詩她們好好商量商量……
噯？簽證來得及辦吧？”
狗哥啞然失笑：“咱們是包機私人出行，有三個工作日足夠了……”
規定？
規定是用來限制神壕的么？
區區簽證，現在有幾十家銀行、幾十家酒店、幾十家航空公司想要搶著幫汪言辦理，隨便哪一家都能搞定。
“那好……服務員，買單！”
林薇薇那叫一個上頭，剩下的東西也不吃了，舉起小手，一嗓子炸開半扇堂。
她樂意買單，汪言也沒搶，掏出手機開始找代駕。
等代駕的功夫，出門站在臺階上抻個懶腰，汪言一眼掃到停在街邊的小A4，不由一拍額頭。
“怎么了？”林薇薇納悶的問。
“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家時新買了一輛牧馬人，被我隨手扔在鼓角火車站，忘記了。”
“那你明天找朋友開……呃，你不會把鑰匙帶在身上了吧？”
林薇薇瞪大眼睛，表情漸漸愕然。
汪言嘿嘿一笑，沒接茬。
得，準了！
林薇薇沒好氣的翻起一個白眼。
狗哥十分隨意的擺擺手：“算了算了，1.8輛A4而已，扔那扔著吧。”
“靠！”
喜提兩根中指。
“你個敗家子，我的A4差點都……”
林薇薇突然頓住，然后氣鼓鼓的走在前面，汪言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
沉默了幾秒鐘，汪言突然開口：“你那生意怎么回事？”
“額……”
心虛了心虛了！
汪大少都不用看到她的表情，只聽那一個音節就知道，情況不妙。
“行了，跟我還強撐什么啊？具體怎么回事，說說。”
霸道狗哥，在線擺事。
林薇薇還想頑抗，悄悄打開副駕駛車門。
結果被汪言掐住后脖頸，按著腦袋塞進后排。
汪言跟著坐進后排，黑澀會大哥似的往座椅上一靠，斜眼瞄著她。
林薇薇馬上從心，殷勤的問：“汪汪，今天你住哪兒？”
“香記，別轉移話題！”
“好勒！”
林薇薇答應一聲，馬上吩咐代駕：“帥哥，去帝舞對面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代駕小哥看著這一幕，眼珠子都直了。
哥，咋能把女朋友收拾得介么服帖，教兩招唄？
介姑娘又好看又有錢，腿辣么長，人辣么乖，我也好想要啊……
狗哥冷著臉，繼續斜睨著她。
跟我玩轉移話題這套？
你太嫩！
林薇薇沒轍了，吞吞吐吐的開始講述一個凄慘的被騙故事。
“就是一個發小嘛，她男朋友剛從國外回來，很有實力，準備在國內創業。
然后我們聚會時聊起來，那男人說國外的比特幣很火爆，很有前景。
國內現在剛起步，這方面有很多機會，我們可以做區塊鏈的頭部玩家，融資發展上市巴拉巴拉的……
然后我去了解了一下，發現區塊鏈好像是挺厲害的，然后我就投資了一點點嘛……
再然后……再然后就賠光了，那孫子人也消失了……”
汪言只覺得腦仁子生疼，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
“怎么賠的？他干什么了？是有預謀的詐騙，或者是操作不當？你發小呢？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不大清楚啊……”
林薇薇無辜的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抬眼看汪言。
“我發小天天哭，我哄她就很累了，又要上學，又要關心你們，哪里有精力搞得那么清楚嘛！”
不對！
她絕對沒說實話！
汪言幾乎瞬間就意識到有問題。
林薇薇暫時尚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但是情商基礎擺在那兒，不是一個好糊弄的傻白甜。
當時沒反應過來可以理解，但是，怎么可能直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
“行了，我不問你，我問你哥好吧？”
汪言一聲冷笑，林薇薇頓時急了。
“喂！找家長？狗男人你還能不能行了？！”
“那你告訴我你的錢是怎么欠的？”
汪言突然來了一手偷襲，林薇薇一時不察，隨口禿嚕出來：“我幫我發小擔了點高利貸……”
臥槽！
她突然意識到不對，急忙一縮脖子，捂住嘴，小心翼翼的抬眼一瞟……
正好對上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
慘了慘了慘了……怎么把這事兒說漏了！
她訕訕的笑著，僵硬極了。
“不多，就是一擔保，沒我多大事兒……哎呀反正我爸兜得住啦！”
“算了，別讓咱爸跟你操心了，我幫你搞定。”
汪言冷著臉，語氣賊嚴肅：“你把所有經過都告訴我，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那……人家都跑了，會不會很麻煩？”
狗哥輕嗤一聲：“幾百萬的事兒，也配叫麻煩？”
林薇薇心虛得很，急忙點頭附和：“也對，咱們汪汪現在是個多大的老總？噯，那就靠你啦？”
“咳咳咳！”
沒等汪言接口，前面的代駕小哥哥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嗆到了。
代駕小哥順著后視鏡往后一瞟，滿臉的鄙視。
媽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敢吹，開個破A4，還是女孩的車，張嘴閉嘴就是幾百萬……
姑娘，你可千萬別上當啊！
汪言和林薇薇大致都能猜到代駕小哥在想什么，相視一笑，不再聊這事兒。
汪言是有絕對的把握。
不管是真虧了，亦或者是被人坑了，只要林薇薇肯松口讓他幫忙，他就擺得平。
具體怎么擺，到時候再看。
事兒不大就直接掏錢補窟窿，如果真是有人算計我家平之……
那你就攤上大事了！
魔都有條黃狗，凡式大院續費15年；
星城有條陳狗，正在簽約，隨時準備入住。
都是哥給發的福利，仗義不？
現在只剩帝都還沒著落，一想起來總感覺缺點啥……嘿，你說巧不巧？
行了，等著吧！
意識到沒法再抗拒汪言的幫助，林薇薇也悄悄的松下一口大氣。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她也撐得很累。
既然今天聊得這么深了，那就干脆都交給他吧。
剛一決定放棄掙扎，林薇薇瞬間就輕松下來。
心不慌了，腰不酸了，腿也有勁了……
總之她完全相信汪言能搞定一切。
至于所謂的人情……
在今天之前她不想欠，自今天起她不愿還。
人情往來，一欠一還。
只欠不還，便是斬斷了往來，人情停駐。
人停，情駐。
腦海里反復回蕩著那四個字，林薇薇臉頰似火燒。
急忙別過頭去，看向窗外路燈。
看著看著，突然抿嘴一笑，笑得既苦且甜……
答應大家的法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