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昭云的傷勢逐漸康復,他也沒必要繼續裝大病了,畢竟兇犯的出處,他已經有所了解,可能就是江東盟的人,陳國的王侯后裔組織。
好在這次沒有動用劍客高手,這是尋常的武士和刺客,對他沒有造成致命威脅,有還手之力。
這一日,有客到訪,羅昭云聽管家說,對方自稱姓喬,略有猜疑,點頭讓鐘管家帶人進來。
在迎客的大廳,羅昭云看到一個絕俏公子,唇紅齒白,清秀絕色,他仔細再看,才發現,這是傾月易釵而牟后的男裝打扮。
“是你!”羅昭云神色冷淡。
“昭云,直到現在我才來看望你的傷勢,不會責怪我吧?”喬傾月話語溫柔,讓人聽了極其舒服,真的有氣,都很難動怒。
“你覺得呢?”羅昭云沒有好氣道。
傾月嘆息道:“我怕來的早,你會因為誤會,并不見我,或是說些讓我難受傷心的話。”傾月一句話說完,讓羅昭云的氣話都沒有著力點了。
其實,到了現在,他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不相信傾月跟刺客早就串通好了,否則,在船上就可以動手了。
即使對方擔心自己一個將軍,在她宴請的船上出事,不方便出手,但刺客還有其它機會,沒必要就在他回去的路上動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相信以傾月的智商,真要串通起來害他,不會這樣草率,會摘干凈自己再動手。
羅昭云神色盯住傾月,問:“你是不是江東盟的人?”
傾月猶豫一下,微微點頭:“是。”
“他們要行刺我,你提前知道否?”
“知道風聲,所以我才叫你日后小心,不要一個人外出,不要去偏僻之地。”
羅昭云錯愕一下,回想一番,的確她在自己臨行前,盯住了幾句,但自己根本就沒在意。
“江東盟為何要對付我?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們!”
傾月平靜道:“不是江東盟的意思,而是一個人!”
“一個人?是誰!”羅昭云追問。
“蕭世略,蕭摩訶之子,他覺得是你生擒其父,使他一世英名,毀于一旦,成為階下囚,所以刺殺你是其一,還有行次楊素!”
羅昭云心中恍然,原來是這樣,如此簡單的復仇,開始差點讓他以為,關隴貴族有人要對付他,后來得知江東盟,又讓他疑問重重,現在終于明白前因后果。
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羅昭云問:“那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傾月姑娘說道:“我知情,卻不同意跟他合作,也沒有提供他任何情報,上次我約你,并非跟他有任何關聯,可能被他的耳目發現了,所以才逮住了這個機會。”
羅昭云點點頭,心中敞亮不少,這樣也就不怪她了。
“還生我的氣嗎?”
羅昭云喟嘆道:“你能坦誠跟我說這些機密,證明你真把我當成的朋友,我自然不會怪你了。”
傾月松了一口氣,神色緩和不少,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就這樣被他誤會,然后成為冤家而敵對!
她來的時候,就決定坦誠說出一切,因為傾月很聰明,知道自己不說,那蕭依依也會不遺余力去打探情報,反正自己又沒參與,為何不爽快直接一些?
雖然會得罪了蕭世略,把他供出來,但是他已經離開京城,逃亡南下了,無關緊要,誰讓姓蕭的擅自行動,自討苦吃來。
“改天我做東,設宴為你壓驚如何?”傾月幽幽說道。
“我還敢去啊?”羅昭云表情驚訝自嘲。
傾月以激將法說:“羅將軍可是縱橫沙場,見慣了刀光劍影、金戈鐵馬的大陣勢,難道真會懼怕了幾個刺客不成?”
羅昭云婉拒道:“暫時是不去了,等我受驚嚇的陰影過去吧,再去銅雀樓找你,聽笛飲酒。”
傾月臉色有些失望,幽艾道:“那如何能一樣?去那里的都是煙花之客,付賬交易,那有什么真交情?難道昭云也只把我當花魁來買唱?”
羅昭云思忖一下,說道:“那等入冬之后,煮酒賞雪,邊喝邊聊吧,到你府上小聚。”
傾月這次轉憂為喜,笑靨如花,眸子水靈靈的,橫了他一眼,千嬌百媚,無愧傾城之色。
二人閑聊小半時辰,他送走了傾月后,鐘管家帶來了一封信交給了羅昭云,他打開之后,信上是李靖的字體,他說自己已經跟紅拂女遠走高飛了,多謝他的盤纏資助,這些日子沒有來看望他,是擔心交往過密,怕日后楊素追究,連累到他,讓他多保重了,日后再聚。
“李靖啊,還是跟紅拂女私奔了!”羅昭云微微一笑,愛情這東西啊,一旦兒女情長,就英雄氣短了,這李靖,前途都不要了,敢跟楊素的陪寢侍女遠走高飛,絕對重情的好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