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昭云處理完政務,回到總管府后院,這里有如意在游玩花圃,長孫小妮子陪著她,寧沐荷與蕭依依都有事情忙,所以有時候白天不在府上。
長孫無蓉猜到兒女肯定被羅成安排了神秘任務,她很想融進去,但是又清楚自己眼下終究還是外人,不方便過多打聽,所以,哪怕心中好奇無比,但還是忍住不問,故作不知,陪在如意公主身邊,探討文學、聊天解悶。
時間久了,如意公主對這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越發有好感,很喜歡這個小妹妹,多少也猜到了這妮子討好她的心思,無非想著有一天,能夠嫁入羅家。
“蓉兒,你是不是也喜歡昭云啊?”
長孫聞言,芳心加速蹦跳,當面被問,多少有些難為情,還嚇了一跳,但是看到對方并無責罰怒意,心中稍安,饒是她聰明伶俐,此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否定嗎?她怕口不對心,惹對方不瞞,錯過了機會。如果應答了,又擔心對方不高興。
“回公主殿下,我是,是很欣賞羅大哥,他允文允武,世間少有的奇男子,而且,跟蓉兒自由相識,沒少幫助過我和哥哥,在我們落難時候,也曾出手相助,所以,我很感激他,哪怕做個婢女,一直能侍奉羅大哥和公主左右,蓉兒都心滿意足了。”長孫還是很會說話,不偏不倚,把他夫妻都給抬得很高。
如意公主聽完,果然臉上露出笑容,畢竟聽到外人如此夸贊自己丈夫,還是很高興的,對方如此放低身段,也讓如意很滿意。
“蓉兒,瞧你說的,以你的出身,長孫家族千金驕女,渤海高氏的外甥女,這種身份,到羅家做個婢女,那合適嗎,外人不得說國公不尊重門閥子弟啊!”如意似笑非笑地說。
長孫臉頰微紅,她口中說的婢女,只是一個謙虛措辭而已,她心中愛慕羅昭云,想著做他的女人,豈會只安于做一個婢女下人?
如意輕嘆:“你的心思,姐姐已明白,找時機,會跟昭云他提一提,能否完成你的心愿,還要看他是否有這個想法,畢竟你還小,跟他多年未見,相處時間不多,還不知道,咱們這國公,對男女婚事可是不太上心,我當年從十三四歲就傾心于他,可苦熬了八年多,才修成正果,八年了,幾次都差點被我父王給打發嫁出去聯姻了,能堅持下來,太不容易了。”
長孫聽完,心頭一顫,苦等八年,身為朝廷公主,還真是不簡單,因為皇室很難允許一個老姑娘一直不出嫁,到了婚配年齡,還遲遲在宮內生活,會遭世俗非議。
這是何等的煎熬,面對多大的壓力,可想而知,當初如意公主在深宮內,孤裘對冷月,一院挽寂寥,付出很多。
“自己能默默等他八年嗎?”長孫在扣心自問,不過,瞬間她又釋然解惑,如果真能熬到最后,修成正果,八年又如何?只要能有機會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也無妨,只求挽手共度余生。
想通了這些,長孫忽然間,感覺到身心輕松,心頭枷鎖掙脫一些,自己感覺又成長了,懂得了為愛,需要付出,還需要耐心等待。
羅昭云回到內院,看到二女在花苑中的修長纖細身影,淡淡一笑,如意能夠沒有煩心事,在這里快樂生活,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楊隋的天下即將易主,很快,如意就是前朝的公主了,好在她已成家,不必擔驚受怕。
對于觀音婢,羅昭云看著她從四五歲,到十五六歲,成長起來,越來越明艷嬌麗,暫時還沒有其它非分之想,只是,他肯定不會讓長孫嫁去晉陽李家的二公子了。
羅昭云能夠察覺到,這個十五六的姑娘,天賦極高,舉一反三,聰明伶俐,有大局觀,一旦成為某個梟雄的賢內助,那作用絕對驚人。
難怪這是千古一代賢后,母儀天下,流傳至今,自然有她的精妙頭腦和高貴氣質。
他遠遠觀望,沒有去打攪二女的賞花,默默離開,回到第五進院落的旁邸。
這里住著青霜,其實她并非每天都回來住,她在涿郡有好幾個自己的宅院和聯絡暗點,不過,每當沒有緊急任務分配外,她會到這里來,感受家的溫馨,因為這里有她偶然想念的人。
“青霜!”羅昭云推門進來,青霜正在桌前練字,寫的是羅成詩文集的內容。
練字可以磨掉身上的殺氣,還可以使人心境平和,青霜在家里很少拿劍,手癢的時候就拿筆。
“你忙完了?”
羅昭云點頭嘆道:“嗯,焦頭爛額的事,今天算是處理完六郡送來的一些折子了。”
“這才六個郡而已,以后所占郡會越來越多,甚至同一北方,到時候,有的你忙了。”青霜擱下筆,靜靜地看著她。
“是啊,難怪當皇帝要日理萬機,如果大小奏折都要過目一下,一天二十個時辰,根本不夠用,遇到勤政的君王,或許還能應付過來,但大多繼位的皇帝,可不像開國之君那樣有作為,那樣能吃苦,所以兩三代之后,基本皇帝一個比一個奇葩!”羅昭云感嘆,這個時期,分工不夠明確,皇帝各領域都過問,肯定忙不過來,但放權下去,還容易出現權相、權臣,威脅皇位,架空帝王。
青霜忽然道:“有情報顯示,那個補天閣女傳人,頻頻接觸唐國公,還有他的世子,看來,補天閣是算定李閥能夠接任楊隋了,你若要跟李閥爭天下,當小心補天閣和江湖力量,背后對你使絆子。”
“補天閣!”羅昭云神色沉下來,他已經了解不少這個組織的歷史,自從戰國時期就存在,能在亂世中,提前預知明主,進行輔佐,結束紛爭離亂,有殘卷典籍指出,當年劉邦能戰勝項羽,就有補天閣的支持,劉秀能夠建立東漢,還是得到補天閣圣女的青睞,西晉、北魏、隋的開國君王,似乎也都跟補天閣有關私下交往。
“這個補天閣的創始人,不會是一個穿越者吧,能夠提前知道了歷史,所以寫下來當作門規,來扶正歷史的方向?”羅昭云陷入了沉思,對這個組織,不能掉以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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