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火甕不斷炸開,在城頭上肆虐,收到一定奇效。
與此同時,隋軍的強弓遠射發揮出強大威力,密如驟雨的羽箭封鎖了女墻的每個垛口,使吐蕃軍根本無法抬頭。
在雷鳴般的戰鼓中,麥季才指揮步兵方陣開始輪番攻打城關。
這是一座依山傍勢而修建的城關,城墻有一端都連接著山體,另一端獨立城墻,綿延數里外,與另外一座山嶺相處。
所以城關不能合圍,攻擊的范圍有兩面,最后一面通向峽谷。
一萬人涌上去,開始猛攻,陌刀方陣在熱身,一邊倒推進,如山移動。
這種重甲兵不適合攻城,只適合城門開啟時候,向里面強推,所向披靡,無所能擋。
羅昭云把他們排上去,就是隨時要用黑火藥包,炸開一座城門了。
果不其然,幾名特種部隊人員,冒著箭雨和滾石,混雜在隋軍步兵之間,接近了城門,然后把幾個裝有黑火藥的炸藥包,全部堆積在一座石門軸那里,點燃了導火索,果斷后退。
轟隆!
一聲炸響,一扇石門被炸掉了門軸,傾斜歪倒,在撞車的沖擊之下,轟然倒地。
隨后,隋軍士兵向前猛攻,陌刀陣壓上,直接殺入了城內。
噶爾東贊做夢也沒想到,隋軍這么快就破城了,按照他的想法,依靠山城的堅固,城內的兵力和糧草、器械,至少能堅守一個月。
西北高原冬季來的早,一個月后,就會大雪飄飛,寒冷肅殺,那時候,隋軍就會被迫撤軍了。
但是,不足一日,隋軍神奇般攻破一座城門,陌刀重甲軍殺入城內,如狼入羊群,劈殺無匹。
這時候,城內守軍已經亂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打擊,士氣不振,對隋軍產生了一種恐懼心理。
噶爾東贊見大勢已去,無奈下令繼續撤退,放棄了這座邊城。
一炷香的工夫,吐蕃軍從城內撤走,向吐蕃的邊界逃亡。
羅昭云親自帶著騎兵繼續追擊,留下步兵清理城池,重新修筑邊防關隘。
追出三十里,抵達一處雙巒峽谷山嶺地時,聽到前方傳來廝殺聲,薛萬仞帶兵伏擊,對吐蕃軍進行阻截。
“殺——”
隋軍來勢洶洶,從后面掩殺包抄,被阻留下的數千吐蕃軍,被迫抵抗,最后被屠戮一光。
前方逃遁的噶爾東贊,異常的憋屈,這一次,他一敗涂地,莫名其妙,根本就沒有展開他的才智,就稀里糊涂被隋軍給打蒙了。
“究竟從何時,我就已經失了勝算?”噶爾東贊心中在拷問自己,為何會如此狼狽,敗得如此慘烈。
除了用兵之外,隋軍的兵種、軍情、武器、陣型等,都要比吐蕃軍強大,人數相當的情況下,隋軍的勝算更大。
這是吐蕃積攢數年的主要兵力,如今葬送了四五萬人,噶爾東贊憋屈得差點吐血,他都不知回去吐蕃國,如何向吐蕃王交待。
追了兩天一夜,已經深入了吐蕃境內,羅昭云下令停止進軍,分派了騎兵小隊,去偷襲那些部落,一陣燒殺縱火,給吐蕃游牧部落一次血的教訓,讓他們記住西北隋軍的不好惹,不要心存僥幸,前來侵犯。
如果犯罪的成本太低,這些游牧部落的人,不會長腦子的,打怕了,打出心理陰影,震懾邊疆,讓吐蕃老實待幾年不敢再來犯,這是羅昭云的戰略目的。
只要給他幾年時間保持西北安定,他就可以帶兵東進,橫掃天下諸侯了。
十余日后,噶爾東贊回到腹地,吐蕃王得知戰敗消息,雷霆大怒,貶斥了東贊,為平息各部落的怒氣,暫時削了他國師之位,同時派人向羅成求和,要簽訂條約,不再入侵西北,請隋軍撤出吐蕃高原。
羅昭云派褚遂良談判,索取一些戰馬、牛羊,解救回被吐蕃部落掠走的兩三萬河源郡百姓,這才撤兵。
這段隋軍橫行的日子,震懾了黨項各部,見識到了西北隋軍的強悍與戰力,不敢再挑事招惹邊界了。
“少帥使我們西北的王!”
“西北王!西北王!”
被解救的百姓聚在一起,送回邊關,見到羅成的時候,都叩拜在地,大聲高呼。
能夠回歸故里,不再為奴,完全是少帥帶兵的神勇,為他們報仇雪恨,解救自由,全都心悅誠服,真心擁戴。
羅昭云安慰一番,派人發放糧食和衣物,然后讓杜如晦、于志寧等人,安排后續的安置細節,他見人心已經完全靠攏,日后自立為王,不成問題了。
李唐軍圍困大興城二十余日,兵馬聚集了接近三十萬,時刻猛攻皇城。
西京岌岌可危,屈突通帶著三萬兵馬來援,卻被李神通、劉弘基帶兵阻擋擊散。
此刻,屈突通帶著殘兵退守在藍田,感覺到西京大勢已去,誰也無法挽救了。
一名俾將桑顯道:“屈將軍,我們只剩下八千人,根本抗衡不了唐軍,現在整個關隴貴族子弟,地方府兵,綠林豪強,占山反王,全都加入了李唐軍,眼看攻克大興在即,隋朝要滅,都打算立功封爵,我們挽救不了什么了。”
“是啊,大勢已去了。”
“將軍,不如,我們投降李唐軍算了。”有將領這樣說道。
屈突通怒憤交加,喝道:“我蒙受國家厚恩,侍奉二主,陛下對我的恩寵照顧非常優厚,拿著朝廷的俸祿而在困難時背叛,怎能逃避國難?只能以死報國!”
諸將聽他說得如此忠義,不禁潸然落淚,為朝廷沒落感到悲涼和無奈。
桑顯眼神一動,說道:“屈將軍,眼下潼關由堯君素副將軍鎮守,但是沿途的灞橋、新豐、渭南等城都被唐軍攻克,斷了我們回潼關的路。我們活路只有兩條,一是離開藍田,走武關,去往江東尋找陛下;二是向西,前去投奔羅成將軍,他在西北整合八郡,蓄勢重兵,即將攻打隴右的薛舉,明年就會跟李唐軍決戰,我們還要報仇的機會。
屈突通看向眾將,詢問道:“你們覺得呢?”
諸將沉默,大家心中對楊廣非常反感,早就沒有了君臣效忠之心,許多時候,只是礙于軍令,有一種忠于朝廷的氣節在,倒不是非對皇帝一個人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去西北!”有俾將開口了,后面的將領也跟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