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如墨,星光黯淡,山陽倉外圍是一個簡單的城郭,背靠著山麓,由于一直無戰事,所以這里的防守并不嚴謹,比較懈怠。此時零星的火把架在城頭垛口,火光如豆,搖曳昏暗。
在城外北面數里的山麓,埋伏著一萬先鋒精銳,等待夜幕降臨。
原本在淮河一帶都有崗哨,但是這支先鋒軍,并沒有直接渡河,而是通過東郡的海岸線,坐船奏的海路,從江都郡的海岸線登陸,然后趕到了山陽倉附近,繞過了淮河的防線和斥候監視。
“時候差不多了,山陽倉內有一萬守軍,這次我們渡河有一萬人,都是輕裝上陣,還有兩萬人在東郡河岸等待,先一步拿下山陽倉,運走糧草,并不戀戰,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讓江淮軍在江都郡無糧倉之稱,看他們的聯軍還能支撐多久。”
薛萬述在于身邊兩位都尉交流,并且制定了攻擊計劃。
因為夜幕之下,還有一點小雨,有利于他們夜襲,為了制造混亂,他們派出先鋒敢死隊,每個人都帶著青銅獠牙面具,夜里出現,的確夠瘆人的。
這是要打心理戰,嚇唬住江淮守軍,士氣此消彼長,能夠迅速殺敵。
“薛將軍,接近子時了,可以動手了。”
薛萬述沉思了一下,說道:“過了子時吧,到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防守松懈,有利于我們偷襲。”
“遵命!”
將士們耐心等候,終于過了子時,小雨迷蒙,秋風蕭瑟。
大批精銳戰士悄悄靠近了城池,六十步、四十步、二十步,一組又一組的士卒靠到了城郭墻體的下面。
都尉張永剛親自領隊,負責第一批攻擊,一排弩箭手瞄準城上的士卒,扣動扳機,嗖嗖嗖一陣聲響,箭矢飛射而出。
“噗噗噗——”
箭矢洞穿衣甲和肉身的聲音響起,佇立在城墻垛口外側的崗哨江淮軍守卒,全被射中,血水飛濺,紛紛栽落下來。
與此同時,一部分善于攀爬的士卒,甩上鉤索,開始迅速攀登城墻。
“敵襲!”
“不好了,城下有敵兵!”
城頭上有幸存的江淮守衛,開始驚慌地喊起來。
“有敵兵?”有的城墻上守卒,出于好奇,靠近城垛口向下張望,孰知剛探出頭,就被弩箭洞穿了頭顱、咽喉,倒在血泊之中。
這些從先鋒軍中挑選出來的攀爬勇士,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身手矯健,善于攀巖等,相當于軍隊中的特種兵,個人能力、動作敏捷等都要強過普通士卒很多,幾個呼吸之間就躥上了兩三高,一分鐘的間隔,已經靠近了城垛口。
盡管被江淮守卒發現,破壞了一些鉤索,斬掉繩子,用弓箭射人,但仍有數十人在第一時間沖上了城頭。
“城破了,城破了!”這些翻過城垛的特種戰士,一登上城頭,就大聲喊起來,來削弱江淮軍的反抗斗志和戰斗力。
“殺啊——”
特種士卒抽出佩劍和陌刀,撲向江淮軍守卒,阻擋敵兵的防御攻勢。
這里并非大的城池,只是靠近山巒建造的一處糧倉所在,外圍的城郭,并沒有山陽城墻那么厚重高大,里面有一萬守軍,原以為沒有人回來襲擊這里。
此刻,戰役打響,牽一而動全身,大華人馬的第二波、第三波的特戰勇士沖上來,兇悍勇武,生龍活虎,戰斗力極強,雖然城頭和城門內江淮軍人數眾多,但一見來襲的士卒頭戴獠牙面具,殺氣騰騰,心生懼意。
頓時大華先鋒戰士,以壓倒性氣勢撲向城墻內側石階,把慌散的守卒往下驅趕,部分士卒發生擁擠踩踏,滾作一團,摔下了階梯。
“城破了!”
“棄械投降者不殺!”
大華士卒口中不斷喊著的口號,瓦解對方負隅頑抗的斗志。
一些勇武將士殺出了血性,朝著城門口內,上百的守卒沖去,想要沖散城門處的守軍打開城門。
張永剛已經爬上了城頭,指揮著戰斗,同時派人射出了響箭,發出信號。
林野中一萬人馬呼嘯沖出,朝著東城門口趕來,里應外合,破城就這這一刻了。
城內大亂起來,因為不知道城外來了多少人馬,黑夜之下,敵在暗,江淮軍在明,長期沒有戰事,所以松懈訓練和巡衛,戰斗意識不夠強,出現了突發狀況,竟然全部亂了陣腳,更多的人想要逃走,而不是死守山陽倉。
城內的戰斗不斷擴大,江淮軍已經無法抵擋,被一些騎兵沖撞倒退,還有那些頭戴面具的先鋒,以兇悍的戰力,刀刀見血,以一當十,徹底將守軍打怕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戰斗基本結束了,山陽倉被占領,斬殺了兩三千人,俘虜上千人,突圍走的也有三四千人。“”
“運走這里的糧草,到海岸線去,暫時保存在船艦上,等江北的大軍渡河之后,就會轉化為我軍的糧草!”薛萬述入城之后,立即發出了搬運糧草的軍令,這也是他們此次來襲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