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軍為了生存,硬著頭皮向前發起了沖鋒,眼看著接近大華軍隊百步的時候,從軍陣中射出了滿空箭矢,密密麻麻,籠罩了江淮軍的兵馬。
咻咻咻!
一陣箭矢射下,足有萬支,萬箭齊發!
這是大華軍隊精銳的長弓手,結合弩機,武器比江淮軍優良了許多。
大華的弓箭射程遠,威力大,而且穿透力強,比江淮軍使用的軟弓強上不少,所以,在江淮軍的弓箭手無法夠到大華軍隊的射程時候,他們自己的兵馬就遭遇了重大打擊。
“啊!”
“哎呦,我中箭了。”
江淮軍人仰馬翻,哀嚎一片,如同下餃子一般翻滾在地,橫七豎八,有人被射程了刺猬。
當部分江淮將士沖過了箭矢的封鎖,沖到五十步的時候,忽然間,后面開始投擲黑火藥,扔在了人群中,爆炸連連,更是殘肢斷臂,四處紛飛,血肉模糊。
這樣的收割,頃刻之間,成百上千人倒在血泊之中,看得江淮軍和汪華等人馬在后面頭皮發麻。
杜伏威見狀不妙,臉色陰沉,派出了一名得力干將,僅次于闞凌、西門君儀、王雄誕的義子,趙拓川,帶著兩萬精兵,混合了三千騎兵,發起了猛烈沖擊。
他們要沖出一條血路,接近大華軍的跟前,展開生死大戰,全軍要覆滅在此了。
由于場地有局限,十萬大軍也不可能瞬間殺上去,只能不斷派方陣向前補漏,前仆后繼。
“殺啊——”廝殺聲整天。
“轟轟轟!”爆炸聲不斷,大華方陣依靠黑火藥的優勢,讓敵軍吃到苦頭。
這些江南軍隊,由于遠離中原戰場,并沒有正面大規模軍團作戰,所以經驗不足,加上黑火藥的利器,以前沒有見過,此時懾于威勢,士氣低沉。
硝煙彌漫,遍地尸骸,當江淮軍付出慘重代價,接近到大華方陣跟前時候。
忽然間,步兵方陣后撤,露出了重甲鐵騎方陣,盡管帶來的人數不多,只有五千人,但是這五千重甲騎兵,從頭到腳全副武裝,士兵也是一身重甲,手持長矛,并列殺出,陽光照射下,折射著寒芒。
“轟隆隆!”
重騎兵如同鐵甲洪流,橫掃而過,所向披靡。
江淮軍剛一交鋒,一觸即潰,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支大華軍隊中的精銳,可是跟隨過陛下征討過西北,打過突厥,連草原的騎兵都不懼怕,更別說江南不怎么打仗的騎兵團了。
數千江淮騎兵,被五千重甲騎兵給重創擊潰,后面的步兵面臨騎兵的沖擊,更是四處逃散。
杜伏威臉色大變,看到先鋒軍根本沒有擋住大華的沖鋒,到了這個時候,生死存亡關頭,如果不能抵擋住大華的沖鋒,將會壓制住江淮軍的士氣,哪怕對方人少,也會把自己的軍隊打得七零八落。
“本將軍親自帶兵殺過去!”杜伏威已經忍不住了。
“杜將軍,萬萬不可!”一些將佐和幕僚勸慰。
“這都什么時候,坐鎮中軍,已經沒有了必要,前面不斷潰敗,馬上要不戰自潰了。”杜伏威冷哼,不在這里觀望了,要親自帶著最精銳親信軍殺出一條血路。
另一邊,羅昭云也打算領兵沖殺,但是,身邊的大臣和武將都紛紛勸諫,因為他的身份太過敏感,一朝皇帝,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沖鋒陷陣了。
否則,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許多敵兵肯定會盯上羅昭云,不時放冷箭,也是極其危險。
羅昭云嘆了一口氣,坐在馬背上,背后一桿寒鐵銀槍,看上去殺氣騰騰,充滿了威嚴與霸氣。
當他揮手下令,軍旗舞動,邴元真、薛萬述、王君廓、周仲隱各帶一萬人馬往前沖,對抗杜伏威的親信軍隊。
這場廝殺持續了半個時辰,在江淮軍的后方,一萬鐵騎已經繞道過來,沖擊他們的后方。
并且徐世績帶著三萬精兵,也在后面趕來,負責斷后的王雄誕局勢也變得危險了。
一個時辰過后,這片戰場內橫尸遍野,一片狼藉。
各種散落的武器,斷折的兵刃,哀嚎的傷員,嘶叫的戰馬,滕盾、陌刀、殘旗散落到處都是。
但是,戰斗還沒有結束,而是更加白熾化。
江淮軍還在苦苦撐著鏖戰,但是汪華、聞人遂安的兵馬卻被打得稀里嘩啦,逃亡和跪地投降者不在少數,被斬殺者也有過半,連汪華自己,都被薛萬述一槍挑起來,狠狠摔在地上,重傷得無法起身。
杜伏威正與張公瑾、邴元真交戰,兩位虎將,在斗著這位江淮梟雄。
盡管是以一敵二,但杜伏威的武藝超群,刀法過人,甚至還占著一些上方,壓制住了張、邴二人。
“憑你兩個小娃子,還斗不過杜某人!”杜伏威早年學藝,加上臂力過人,天生的大力氣,是江淮一帶的霸主,消滅隋朝廷將領和地方義軍首領多人,很少有他的十合之將。
張公瑾、邴元真也都是虎將,兩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杜伏威一人,武學等級差了不止一籌。
“滾開吧!”杜伏威一刀劈開邴元真的馬槊,將他拍落了馬背,然后順手一刀,逼得張公瑾勒馬退后。
正在這時,忽然一道白馬跳躍而下,馬背上一人大喝一聲,如同霹靂,手中一桿長槍若銀龍出洞,寒光點點,刺向了杜伏威的前胸要害。
到了關鍵時候,羅昭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