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昭云帶著強兵悍將擊潰了江淮軍的主力,生擒了淮南梟雄杜伏威,威震三軍,再次讓當今陛下的影響力在軍中達到一個空前高度。
果然由陛下親自帶兵出征,御駕討伐,就沒有不成功的。
連段志玄、周仲隱等年輕將領,都覺得具與榮焉,能夠跟隨陛下親征,臉上有關,可以作為資歷上濃厚一筆。
“請陛下移駕中軍后方,這里戰場雖然安定,但是潛伏不少臨時投誠者,很可能會突然襲擊,小心為上。”杜如晦帶人過來,請陛下暫時退出戰場,讓將士們清理死尸,收押俘虜等。
羅昭云點頭,這里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該回去扎營,等待入夜休息。
“把杜伏威、聞人遂安和江淮軍的將領,全部押解下去,分開關押,朕會親自審問。”
“遵命。”逐漸抱拳,聽從君命。
羅昭云望了青霜一眼,然后策馬離開戰場,親衛軍的羽林衛護行離開。
半個時辰后,徐世績已經帶著兵馬,突破江淮軍的攔截和抵擋,沖殺過來,大破尾部的敵軍,但發現這里已經結束了戰斗。
“陛下在哪里?”
“徐將軍,陛下已經去中軍營寨了。”
徐世績讓隨行將佐在此整軍,他領著親衛,去往了中軍大營,面見陛下。
這中軍大營臨時搭建,挨著山腳,距離方才戰場之地,只有三里許,營帳已經初步扎起,里三層外三層都是羽林衛隊,守護陛下的安全。
徐世績稟明身份之后,進入大營,在陛下營帳外等候召見。
有侍衛通傳之后,羅昭云宣他入賬敘話。
“臣徐世績,叩見陛下。”徐世績進入大帳內,跪地行君臣禮。
羅昭云淡淡一笑,和顏悅色道:“徐將軍,免禮起身吧!”
徐世績繼續道“臣有一事,要向陛下請罪”
“哦,何事?”
徐世績有點汗顏道:“臣本布衣,落草為寇,加入瓦崗寨,遭李密猜忌,進退兩難,是陛下招攬,破格提拔,委以重要,臣沒念此,就感到皇恩浩蕩,想要為國立功,不負陛下所托。但這次南征江淮,卻屢次受挫,沒有約束好先鋒將軍張峻,使之數萬人中伏覆滅,又退敗鐘離城,被斷了糧草后路,若非陛下星馳來援,這十萬大軍,恐怕都兇多吉少,作為南征的主帥,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故而向陛下請罪。”
羅昭云看著徐世績的表情,倒是真情實意在請罪,沒有一絲作假演戲成分,點頭道:“這次是你首次為帥,難免有一些失誤,而且張峻冒進深入,也是貪功心切,違背了軍令,與你責任不大。至于江淮軍截斷了糧道,消滅了你軍水師,也是因為北方臨時組建的水師無法抗衡江淮水師,前線雖然失利,作為主帥,你雖然有責任,但是,許多客觀因素擺在這里,并非完全汝之過錯,朕能夠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畢竟還是要追責的,罰你一年俸祿,官爵降一品秩,收回南征軍主帥令,降為先鋒元帥,帶兵八萬,進攻歷陽郡,消滅那里的江淮軍殘余,清繳江都郡與歷陽郡接壤之地的匪患,把江北之地,清剿干凈,戴罪立功!”
徐世績抬頭,有些感激,雖說他被降薪降職了,但是,并沒有重罰,而且有陛下御駕親征,那南征元帥的職務自然要被收回的,他成為先鋒軍元帥,其實帶領的依然是自己的兵馬,只是換了稱呼而已,也避開沖撞圣駕之名。
“多謝陛下開恩,臣這次定當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好!這回可以平身了吧!”羅昭云笑了笑,其實對徐世績還是很信任的,比較在大唐史書上,可是有著徐世績軍事領域濃重一筆的。
大帳內內,只有杜如晦、蕭瑀等良臣謀士,剛才幾人在商議接下來的行軍路線。
蕭瑀這時開口道:“陛下,我們何時繼續乘勝追擊,渡江作戰,拿下江南之地?還是利用杜伏威,來招降丹陽郡的殘余勢力?”
羅昭云搖了搖頭,說道:“時機不成熟,這杜伏威雖然被我們俘虜了,但是江東的丹陽郡,是輔公拓的地盤,雖然名義上輔公拓是杜伏威的副手和屬下,但這一兩年來,二人劃江而治,各自經營自己的地盤,彼此有了猜忌和隔閡,即便我們抓住杜伏威來要挾,其實對丹陽郡輔公拓而言,毫無用處,他們未必在乎杜伏威的死活,也不會聽從他的話。”
“那杜伏威豈不是沒有什么作用了?”蕭瑀不禁有些失望。
徐世績、杜如晦等人也都如此想法,覺得杜伏威留著用處不大,接下來唯有強攻丹陽郡,渡江作戰一條路了。
羅昭云微笑道:“也并非全無用處,可以派去江南,去游說輔公拓,哪怕沒有大效果,也能瓦解丹陽郡的斗志,他們內部觀點相左,就會分割成兩派,主戰與主和,這種分歧存在,會減少我軍渡江作戰的抵抗力。”
徐世績聽到這里,心中忽然涌起一絲欽佩,暗想陛下對計謀和人心的把控,果然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