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通是早他們一代的弟子,與馮晉同時進入天岳山,劍主境界。
因為隸屬不同衛,而且孫天通行事也高傲,對自己頗為輕視,故接觸不多。
可不管怎樣,他是天岳山弟子,面臨危險的時候會一致對外,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給他。
宋云歌來到馮晉身邊。
馮晉感覺有異,掃一眼看到是他,扯著他出了人群,來到他小院。
宋云歌道:“師兄,怎么回事?”
“唉……”馮晉滿臉無奈的搖搖頭:“運氣不好。”
宋云歌皺眉:“沒找到兇手吧?”
“天魅干的,早就跑沒影了,怎么找!”馮晉搖頭道:“現在城內是越來越不安穩了,天魅進出自如!”
“天魅……”宋云歌沉吟,最終搖了搖頭。
馮晉想起了他的望氣術:“你能看到兇手出沒出城嗎?”
“怨氣如此之濃烈,恐怕不是天魅,而是熟人。”
他現在經歷越多,通過怨氣不僅能找到兇手,還能判斷怨恨程度。
怨氣多濃就表明怨恨多深,對于兇手的怨念多大。
“熟人?”馮晉臉色微沉:“你是說,不是天魅所為,而是熟人假冒天魅?”
宋云歌想想,最終說道:“有可能是天魅,有可能不是天魅,但一定是熟人。”
“查!”馮晉哼道:“是不是天魅都要揪出來,先前你去那邊,咱們沒有能查的,你既然回來了,當然不能放過!”
宋云歌點頭。
“我叫上幾人。”馮晉道。
宋云歌道:“他們未必會相信我的望氣術吧?”
“半信半疑也行。”馮晉轉身便走。
宋云歌換好一身朱袍,將那顆大天魔珠放到櫥柜里,剛剛放好,外面傳來腳步聲。
他走出去,看到馮晉帶著五人進來。
卓小婉便在其中,沉靜平和,容光盡皆收斂,與周圍融合為一。
自從下來隕神山,她氣質越發收斂。
剩下的四個青年男子目光銳利,都是劍主境。
天岳別院在大羅城最強的弟子是趙曼華,乃朱雀衛衛主,劍圣境界。
其余的,馮晉與自己是劍尊境界,還有兩個劍尊,一個在青龍衛,一個在玄武衛,都不能分身回來。
“師弟,走吧。”馮晉沉聲道。
宋云歌一言不發轉身出了小院,出了天岳別院直接往東走,徑直來到了一座府邸不遠處。
站到這座府邸三十米外,宋云歌皺眉停住。
馮晉他們也停住,遲疑的低聲道:“師弟,兇手真在這里?這可是云天別院!”
云天別院是云天宮的別院,同為六大宗之一。
宋云歌仔細看怨絲,篤定無比:“便在云天別院中!”
“可也不可能闖進去捉人。”馮晉皺眉道。
他再憤怒悲痛,也不會如此沖動,不顧一切的沖進去捉兇手。
這樣兩宗就徹底鬧翻,沒有余地。
宋云歌道:“師兄,我守在這里,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個!”
“……也好。”馮晉覺得這是穩妥之法。
他扭頭看向卓小婉:“卓師妹,只能如此了,是不是?”
卓小婉道:“如果真是云天宮弟子所為,馮師兄要如何做?”
“這個……”馮晉皺眉道:“那就上報六大宗,執行六宗盟約。”
“可沒有證據吧?”卓小婉道。
“那只能施展溯源追光術。”馮晉哼道:“殺了咱們天岳弟子,甭想逃掉!”
“萬一溯源追光術也查不出來呢?”卓小婉道。
馮晉臉色沉肅,沉吟片刻,最終搖頭:“那就交給師叔他們決斷吧!”
卓小婉頜首不再多說。
馮晉扭頭瞪向宋云歌:“師弟,你不準亂來!”
宋云歌不置可否:“有膽量殺咱們天岳弟子,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馮晉皺眉。
天岳山不好惹,云天宮也不是好惹的,不能亂來,否則會釀成不可估量的大禍。
他擔心宋云歌會亂來。
宋云歌道:“師兄,你們在這里太顯眼,還是先走吧,我自己便好。”
“……好吧,你小心點兒,記得別沖動!”馮晉極不放心的叮囑。
宋云歌笑道:“我總不可能沖上去殺了他,那就太愚蠢了。”
“你知道便好。”馮晉強調一聲,松口氣。
他帶著眾人離開。
宋云歌倚在一個小巷的墻壁上,隱藏自己氣息,宛如一塊石頭。
時間緩慢流逝,從傍晚夕陽西下到華燈初上,再到月上中天,清輝灑落進小巷里。
宋云歌與小巷融為一體,一動不動,難分彼此。
某一刻,宋云歌忽然睜開眼,僅露出一道縫,余光瞥向云天別院的大門。
一個青年灑然而出。
他身形頎長,面容英俊逼人,左右看一眼,踏出云天別院之后,迅速融入人群中,宛如游魚般三穿兩穿就消失不見。
宋云歌閉上眼睛,在腦海里回想一遍,然后睜開眼,沿著小巷往前,很快回到天岳別院。
他一回到自己的小院,便看到馮晉正坐在石桌邊等著,正抬起頭看過來。
“可看到兇手了?”
“看到了。”宋云歌徑直進屋,來到軒案前,磨好墨提起筆開始繪制。
馮晉站在一旁,看著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像漸漸成形,沉著臉道:“焦東城!”
宋云歌放下筆:“便是他。”
“焦東城……”馮晉臉色陰沉,緩緩道:“云天宮的杰出之輩!”
宋云歌道:“此人做了不少的孽,殺了不少的人,經驗豐富,恐怕一般的手段是查不出來的。”
馮晉沉著臉,慢慢道:“只要確定了人,自然能查得出來!”
宋云歌點頭。
這點兒手段還沒有的話,那天岳山愧對六大宗之一了。
自己敢殺莫云凡是因為有遮天玦,如果這焦東城也有遮天玦,也不會被自己找出來。
馮晉陰沉著臉一動不動。
“師兄,你想得太多了。”宋云歌勸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咱們只是劍尊而已,關于兩宗關系還是交給長老他們。”
“我就想不明白,這焦東城怎敢如此,怎能如此!”馮晉沉聲道:“他難道就不怕挑起兩宗大戰,破壞了六宗盟約?”
宋云歌道:“師兄,你確實想得太多了,兩宗大戰可沒那么容易。”
“其實很容易的。”馮晉嘆一口氣:“我了解過當初的歷史,當初六宗混戰就是因為鳳凰崖死了一個弟子,六宗最后都被攪進來混戰成一團,被魔門趁火打劫之后才最終醒悟,定下了六宗盟約,經歷了近百年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