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務?”宋云歌問道。
鹿幽霜道:“要去鳳凰崖送一封信。”
宋云歌失笑道:“這不該咱們負責吧?”
但凡重要的事,往往都是親自寫信,而不是用飛鷹傳書,免得出什么意外。
既然是重要的信,即應該是天輔殿或者天陽殿的人負責,輪不到瑤光殿。
瑤光殿雖然負責雜物,跑腿打雜,可這種重要的雜務還是要交給別人的。
鹿幽霜嘆道:“若在平時,是輪不到咱們,可這一次開陽殿與天輔殿的人都抽不開身。”
“還真夠巧的。”宋云歌道。
鹿幽霜笑道:“這可是美差,功勞不小的。”
“功勞……”宋云歌搖搖頭。
天岳山與四靈衛差不多,都是計算功勞,不過四靈衛的功勞只能換為殞神山的時間,而天岳山功勞可以兌換寶物與靈藥。
天岳山寶庫內的寶物與靈藥靈丹是不能拿銀子換的,只能以功勞換。
銀子在山外有用,在山內無用。
之所以瑤光殿沒有前途,功勞少也是重要的方面,雜務當然沒那么重要,不管在哪個世界,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
宋云歌對這個卻沒那么看重,他想要靈藥,有的是辦法得到。
兩人來到了瑤光殿內,殿主苗新晴正在負手踱步,看到他進來,忙招招手:“云歌,你不能歇啦,去一趟鳳凰崖,將這封信送給崖主。”
宋云歌道:“殿主……”
“休得啰嗦!”苗新晴沒好氣的道:“你難道還想拒絕?”
“我這剛回來,一路趕回來風塵仆仆的,腰酸背疼……”
“閉嘴吧你。”苗新晴哼道:“回來了準你十天假!”
“是。”宋云歌露出笑容。
鹿幽霜瞪大明眸。
她看看宋云歌又看看苗新晴,想弄清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跟殿主還能討價還價?!
苗新晴從軒案上拿起一封信甩給他。
信封飄飄到了他近前,宋云歌抄手接過來,掃一眼收入懷中,抱拳道:“殿主,那我便去了。”
“早去早回,要在六天之內送到。”苗新晴道:“打扮一下,別讓人認出來。”
她暗自點頭,這小子確實是到了劍皇,剛才信封上蘊著精妙的勁力,他看似輕松的抄到手里,卻是用的精妙手法。
沒有劍皇的境界,可接不住這封信。
宋云歌抱拳一禮,轉身便走。
苗新晴呆呆看著他離開。
“發什么呆?還不趕緊去忙你的!”苗新晴哼道。
“殿主,宋師弟他……他……?”
“你要是成劍皇,也能討價還價,挑三揀四。”
“宋師弟他成劍皇啦?”
“嗯。”
“不對吧?成劍皇怎來這里?”鹿幽霜一臉疑惑:“不該去開陽殿或者去天輔殿嗎?”
開陽殿負責戰斗,天輔殿負責情報與刺殺。
他如此高手來到瑤光殿,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山主不會犯這般糊涂啊。
“別亂打聽,忙你的去!”苗新晴哼道。
鹿幽霜越發好奇,嘻嘻笑道:“殿主,一定是別有隱情是不是?”
苗新晴坐到軒案后,低頭翻看卷宗。
鹿幽霜只能怏怏退出去。
宋云歌先回屋子,換了一身打扮,把紅袍換成了一襲黑袍,把自己罩在里面,甚至擋住了臉。
然后飄飄出了天岳山,下山之際,看到了周觀潮與顧西樓,兩人揮招呼。
宋云歌擺擺手,飄然而去。
三天之后,他來到一座懸崖陡壁前,仰頭看向直插云霄的山崖。
這座山崖通體是紅色,仿佛鮮血染成,直上直下如一把紅劍直刺天空。
他站在崖底,根本看不到上面,半山腰已然被白云掩住。
而他站在這里,也沒有人管,會讓人懷疑到底是不是山崖。
他揚聲道:“天岳山宋云歌前來送信。”
從白云中裊裊飄出一朵紅云,悠悠落到地上,卻是一個曼妙少女。
她輕盈一禮:“請隨我來。”
宋云歌抱抱拳,然后飄身而起,扶搖而上,沿著石壁穿過白云,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一座座樓閣亭臺建于山崖之上,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金光,宛如仙宮。
樓閣之間,一只只白鶴在翩翩飛起,落下,不時的發出一聲清唳。
還有七彩的鳥兒在天空盤旋,不時的落在樓閣上方。
樓閣之間,不時有朱紅長袍的青年男女飛起,落下,行色匆匆。
宋云歌眉頭挑了挑。
與他們這些風格各異、爭奇斗艷的樓閣相比,天岳山就像山下的土包子一般。
他隨著少女來到一間金碧輝煌的樓閣前,兩個青年男子迎出來。
“宋師兄前來有何事?”一個青年微笑道。
宋云歌道:“奉命前來送信給崖主,這是信。”
他將信拿出來,將封面給兩人展示一下,然后又收回懷里。
“隨咱們來吧。”兩人看到了信封上親啟的字樣,沒有多說,直接帶著宋云歌繼續往上走。
他們爬過一層又一層,來到了最上,到了鳳凰崖頂。
頓時山風呼嘯,好像隨時會吹下去一般,放眼望去,唯有白云,什么也看不到。
宋云歌搖搖頭,這視野確實不佳。
一個青年道:“現在是多霧天氣,待天晴朗,便能看到遠處的風景。”
宋云歌點點頭:“不知周靈殊師妹可回來了?”
“已經回來了。”那青年微笑道:“想見一見周師妹?”
宋云歌點頭。
“你們都是大羅城的,你還是周師妹的屬下吧?”
“是。”
“難得的緣份,是得好好親近親近。”
“住嘴!”另一個青年哼一聲,不滿的瞪他一眼:“楊師弟,別胡說,什么親近不親近的!”
“呵呵……”
“被周師妹聽到了,少不得要被教訓一頓,你不知道她的脾氣?”另一個青年道。
“那倒也是,不過宋師弟也是大羅城出來的,周師妹總不會不見吧?”
“……通稟一聲吧,但愿她不發脾氣。”
“不至于,周師妹還是通情理的。”
“嘿。”
宋云歌聽著兩人的議論,暗自搖頭。
看來周靈殊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沒少教訓同門。
兩人帶著他來到山頂的一座小茅屋前。
“崖主,天岳山有人送信來。”兩人站到小茅屋前,躬身行禮。
“信放到那邊即可,明天過來拿回信。”
“是。”
兩人躬身行禮,看向宋云歌。
宋云歌剛取出信來,一道無形的力量已經將信卷起,從茅屋的門下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