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先往山峰上飄去。
三人貼著樹梢飛掠,好像凌波而行,衣袂飄飄如仙人。
“站住!”忽然一聲斷喝打斷了三人。
四個青年已然橫在他們兩丈外,平靜的打量三人,目光落在了吳悠雪與冷碧羅身上。
至于宋云歌,雖然也英俊,卻不是他們想看的。
宋云歌抱抱拳:“撼天宗謝白軒,想見一見天元宗的宗主。”
“謝白軒?”四青年的目光從兩女身上挪開,落到宋云歌身上,目光奇異。
他們顯然一下便想起謝白軒是誰。
宋云歌緩緩點頭:“正是謝某,不知貴宗宗主可在?”
“稍等!”四人對視一眼,沉聲說道。
三人留下擋著他們,剩下一人飄飄上山。
三人的目光仍舊留在宋云歌身上,透著審視與不服氣還有挑釁之意。
宋云歌感應一下他們的修為。
確實不同凡俗,都稱得上一流高手,但比起自己三人來說,還是差了不少。
所以他們的挑釁還是少年意氣,他懶得理會。
不過現在不動手,恐怕將來也要動手,于是他輕笑一聲:“你們可是想試試我的斤兩?”
三人搖搖頭。
他們蠢蠢欲動,很想教訓一頓宋云歌,可他們現在身為執客,怎能對客人動手?
宋云歌搖頭道:“你們這點兒修為,還差得遠吶,覺得自己了不起,其實是坐井觀天。”
三人臉色難看。
他們咬牙切齒死死瞪著他,卻沒有動手。
宋云歌失望的道:“你們就這點兒血性?我唾沫都到你們臉上了,還能忍?”
中央的圓臉青年猛的伸手擋住身邊兩人,咬著牙沉聲道:“忍!”
“唉……”宋云歌搖頭嘆息:“佩服佩服,忍字頭上一把刀,你們真是夠能忍的!”
兩個青年脖子露出青筋,好像數條蚯蚓,已經被氣炸了肺,到了極限。
他們便要不顧一切的出手,卻被中央的圓臉青年死死攔住無法沖破阻礙。
“謝公子,你到底為何如此激怒我們?”圓臉青年陰沉著臉:“到底有什么好處?”
宋云歌搖頭笑道:“就是看你們不順眼,你們的眼神太過放肆了。”
三人頓時恍然大悟。
他們看兩女的絕世姿容,確實是有些放肆,沒有顧忌他這個同伴。
可僅僅是這個,就要教訓天元宗的弟子,這也太過兒戲,太過任性了吧?
天元宗可不是什么尋常宗門,而是世間最頂尖的宗門,豈能如此輕視?
他們身為天元宗的弟子,絕不容許別人侮辱天元宗,輕視天元宗!
宋云歌笑道:“現在要動手了?”
圓臉青年緩緩道:“好,既然謝公子你如此想動手,那我們便奉陪一二!”
宋云歌撫掌輕笑道:“這才痛快,該出手時便出手才是練武之人的脾氣,否則一味的隱忍,豈不是白練了一身武?……你們一起上罷!”
冷碧羅沖吳悠雪搖頭:“他醋勁兒也真夠大的。”
吳悠雪甜蜜的微笑。
冷碧羅道:“看來他是不準備好好的商量,是要強搶了。”
“能商量著借出來嗎?”吳悠雪道:“恐怕不能吧?”
“……難。”冷碧羅嘆道:“就看謝白軒的名氣夠不夠大了,能不能鎮住他們。”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實力才是一切。
沒有足夠的實力,說話也沒人聽,想讓別人聽進去你的話,就要有足夠的實力。
吳悠雪輕輕搖頭:“他們絕不會信服年輕高手的,那些年紀大的,成名已久的才有威懾力吧?”
“唉……,是啊!”冷碧羅搖頭道:“所以說,最終還是難免一戰吶。”
她搖頭一幅悲天憫人狀,吳悠雪卻看得出她的興奮與蠢蠢欲動。
天元宗與天機門有淵源,而且是不好的淵源,所以彼此是有仇的。
有機會好好收拾一番天元宗,對于天機門弟子來說是莫大的誘惑。
她甚至也蠢蠢欲動,想要出手。
“哼,謝白軒,你太狂妄了!”一個削瘦青年沉聲道:“我一人足矣!”
他說罷一拳搗出。
拳出如狂蟒,好像挾著腥風襲至,隱約有蟒影閃動,讓人莫名驚懼。
宋云歌搖搖頭,一拂袖子。
“砰!”削瘦青年好像被擲石車擲出去的石頭,劃出一條圓弧線,重重落到二十丈外的山腰處,壓倒了一片樹林,然后消失在樹林里。
他再沒有了動靜,卻是已然昏迷過去。
“好個謝白軒!”圓臉青年伸手攔住要撲出去的另一個青年,挽起袖子,緩緩道:“果然厲害!”
宋云歌搖頭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會盛名之下名不符實?所以一直想拆穿了我的真面目?”
他呵呵一笑:“要讓你們失望了!”
圓臉青年緩緩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道理我們怎能不知?”
宋云歌笑道:“可惜,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是不是?”
“不錯,就想親眼見識一下!”圓臉青年身形一閃已經到宋云歌身后,一掌已經貼上宋云歌手背。
他動作奇快而且輕盈無聲,快得宋云歌來不及反應,已然被他擊中。
他手掌按上宋云歌后背,吐出掌印的那一刻,臉上綻放出燦爛笑容。
“啵!”一聲悶響,他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箭,撞斷了十米外的一棵環抱粗的樹,喀嚓一聲響,倒地不起,直接昏迷過去。
宋云歌搖頭輕笑:“果然不愧是天元宗,武功驚人吶,可惜啊可惜!”
他沖著最后的青年搖頭道:“修為不足,徒呼奈何,縱有奇功異術又有何用?你要上嗎?”
“謝白軒,你休得意!”青年陰沉著臉,咬著牙毫無懼色的沉聲道:“來我天元宗撒野,你是自取其辱!”
宋云歌笑了笑:“我自不自取其辱不知道,但你們是要取其辱的,要不然,自己撞樹上昏迷吧,免得還要我動手!”
“給我去死!”青年怒吼著沖上來,身上陡然綻射出熊熊烈焰,宛如一團火球射向宋云歌。
宋云歌側身輕輕避開,順勢一拂袖子。
青年前沖之勢仍在,但已然調轉方向,沖著先前青年的樹林沖進去。
片刻后,樹林里出滾滾黑煙,有一片樹林燃燒起來,看得宋云歌搖頭不已:“這是放火神功啊。”
在這個季節,能將濕潤的樹林點著了,可不僅僅是一點點火焰能做到的。
這青年身上的火焰很烈很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