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九玄樓的兩位道一境強者,以及十多位界王境強者,都在九玄仙人的帶領下,開始攻擊明月山水圖組成的大陣。這些強者都不敢親自踏入先天雷海之中,只敢在較遠的距離上發動攻擊,實力自然受到極大影響。
不過他們數量眾多,而且每一個都是超級存在,尤其是九玄仙人,更是一位實力達到四階的仙人,放眼整個昆侖界都是有數的強者。
這等存在親自出手,自然非同小可,每一招每一試轟落在大陣上,都讓大陣劇烈晃動起來,大陣的威能也在急劇被消耗著。
虛空之中。
“天玄子親自煉制的道符?即便是隔著大陣,依舊能感覺到道符中蘊含的可怕威能,這個天玄子果然了不得,只可惜最終還是差了一點,否則他若是能渡劫成功,只怕在我等仙人之中,也將成為頂尖存在。”有仙人強者感嘆道。
“實力越強,渡劫也就越難。以天玄子的天資,在短短時間里就修煉到了五階巔峰,接近六階的層次,這等強者面臨的仙劫也強得不可思議。將來我等渡劫時的仙劫強度應該會弱一些,就是不知我等諸多道一境強者中,最終能夠成仙的又有幾人?”有道一境強者以神識傳音道。
其他道一境強者也都一陣沉默,如今昆侖界中的道一境強者多達百萬,然而這么多道一境強者中,最終能夠成仙的,恐怕連一人都沒有,這概率實在太低了,低到足以讓所有人感到絕望的地步。
而虛空中,那些早已經成仙的強者,此時卻是神態輕松的笑道:“是啊,這么多道一境強者,最終能成仙的恐怕也沒幾人。別看這個截天刀尊如此逆天,但即便他逃過了今日這一劫,以后也未必能渡過仙劫。想要與我等同尊,他還差得遠啊!”
“哼,這仙劫若真是這么好渡,那整個昆侖界豈不是滿地都是仙人了?也正是因為仙人數量稀少,這才顯得長生的可貴啊!”
虛空中眾人議論紛紛,而在昆侖臺內,周老、葛同等九位仙人也在默默關注著局面的發展。
“能夠與二階強者交手而僅僅稍落下風,沒有受傷,看來這位截天刀尊的實力,基本上已經達到了一階的層次,至少也相差不遠了;而且在防御手段上,他的實力更是要超過大部分一階道一境強者。”葛同仙人眼神中露出一絲笑容。
背負長劍的中年人負手道:“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確很不錯;只是九玄仙人的手段,顯然也不止于此,接下來肯定會有諸多底牌使出;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截天刀尊打算如何應對?”
周老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虛空,直接落到了一座雄偉山谷之中,那里有一座宮殿,宮殿中正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端坐在火爐前面閉目養神。
似乎是感應到了周老的目光,這老者睜開眼睛,朝周老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你出手一次,老夫也出手一次,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周老聽到這句話,心中卻是冷笑一聲。
對方的意思他明白,這是在說他暗中出手相助梁博,所以對方也出手幫助九玄樓一次,幫他們打發掉其他想要插手的人。
只是,你這老家伙身為神獸一脈的至強者,憑什么來插足我們人族內部的事情?
周老心中大為不滿,但他的實力與朱九天大致也就在伯仲之間,對方非要出手,他也無可奈何;更何況,他身為昆侖臺的強者,向來秉持中立的原則,也不好為了此事去和朱九天大戰一場。
“不過,看這老家伙的意思,他應該不會再出手了;若是截天刀尊把握好時機,或許他還有機會逃出去。所以接下來就看局勢到底如何發展了。”周老搖了搖頭,回過頭來,目光看向雷澤之海。
雷澤之海。
伴隨著天云老祖的隕落,九玄仙人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急切起來。
這一次為了對付天玄子的傳人,他們整個九玄樓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動用了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可是到如今,還沒能將截天刀尊拿下,反倒是九玄樓這邊已經隕落了一位界王后期強者,以及一位實力達到一階的道一境強者,甚至還有另一位二階道一境強者被困在大陣內生死不知。
這樣的結果讓九玄仙人心中的憤怒達到了極致,他們九玄樓怎么說也是一家有仙人坐鎮的頂尖勢力,他自己更是整個昆侖界的頂尖存在,卻被一個剛剛突破到界王境的后輩小子弄得如此狼狽,而且還是在整個昆侖界無數強者的關注之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到了這個時候,九玄仙人終于爆發了!
“九玄斬天術!”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九柄赤色飛劍,圍繞成一圈,在半空中飛舞。
“給我破!”九玄仙人大喝一聲,那九柄赤色飛劍,頓時化為了耀眼的血色光芒,仿佛一條條神龍一般,瘋狂朝下方明月山水圖組成的大陣轟去。
九玄斬天術,這可是九玄仙人修行一生所創造出來的最強絕學,包含了他畢生修行的感悟,以及全部的戰意,再借助九柄仙級極品的飛劍,更是讓這一招的威能提升到了極致。
“嘭嘭嘭……”九柄飛劍不斷轟擊,一條條血色神龍,瘋狂撲向那做山水大陣。
“轟!”僅僅片刻功夫,明月山水圖組成的大陣,便開始劇烈顫動,出現一絲崩潰的預兆。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先天雷海之中,大片球形閃電也像是受到了挑釁一般,猛然爆發,大片的雷光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勢,朝九玄仙人轟落下來。
“轟!”“轟!”……
這一次的閃電威能,明顯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剛一接觸到九玄仙人頭頂上那面寶鏡,便立即將寶鏡劈打得劇烈顫動,不斷發出“咔咔”的聲音。
九玄仙人臉色微變,但他并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反而出手更加急迫了。
“破!破!破!”九柄赤色飛劍在他的操縱下,化作一條條血色長龍,不斷轟擊著下方明月山水圖組成的大陣。
與此同時,苷澤老祖等其他人,眼見他們的師尊都開始拼命了,自然不敢有任何松懈。
除了苷澤老祖這位實力即將達到三階的強者外,另一位道一境強者的實力同樣也快要達到三階,兩大強者聯手,制造出來的動靜也不比九玄仙人那邊差多少。
虛空之中。
“嗯?連九玄仙人都已經不再顧及先天雷劫了,看來這九玄樓的人準備拼命了。”一道道神識縱橫,相互交流著信息。
“不拼命也沒辦法,被一個剛剛突破到界王境的小家伙給逼到這一步,甚至還隕落了一位道一境強者,若是九玄樓再不拼命,只怕真要被這個截天刀尊給逃逃脫,到時候他們可就要倒霉了。”有人冷漠道。
“依我看,這座大陣雖然玄妙,但要不了多長時間,九玄樓的人肯定能將其攻破。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那位截天刀尊準備如何應對。若是他沒有其他手段了,那么今日的這一場大戰也沒什么看頭了。”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道。
這時,有人提道:“諸位別忘了,這個截天刀尊據說很得昆侖臺那幾位仙人的看重,便是那位周老怪,對此人也非常欣賞。這一次此人遭到九玄樓的襲擊,難保昆侖臺不會出手助他。”
這話一出,頓時虛空中的諸多神識開始熱議起來。
“昆侖臺的人向來秉持中立的原則,直接出手應該不至于吧?但是暗中幫一點忙倒還是有可能的。”
“也是,那位周老怪可是八階強者,名列昆侖界十大強者之列,乃是人族的至強者之一,又是昆侖臺的掌舵人。若是他愿意出手的話,哪怕只是暗中出手相助,只怕九玄樓的人就要吃虧了。”
“哼,你們覺得九玄樓背后難道就沒人撐腰嗎?”有人提醒道:“你們別忘了,當初天玄子也有不少仙人好友,如今尚在昆侖界;而且這位截天刀尊自己,也結識了不少實力強大的存在;可是這一次這些強者卻沒有一個出手相助的,你們難道不覺得好奇嗎?”
“咦?還真是如此。難道說,這些原本有意相助截天刀尊的強者,都被人給擋住了不成?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誰有這么大的能耐,這個不好說,但除了九玄樓之外,肯定還有其他強大勢力也在暗中干預了,這一點卻是沒有疑問的。所以,這個截天刀尊如今雖然占盡上風,但能不能笑到最后,卻還是難說啊!”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且不提虛空之中眾人的議論。
雷澤之海中,此時在九玄樓諸多強者的圍攻之下,明月山水圖形成的大陣開始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掉。
大陣內。
火炎老祖眼見如此情形,頓時得意笑道:“小子,你這大陣馬上就要崩潰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臨死之前,你可還有什么遺言嗎?”
梁博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聒噪!”
火炎老祖差點沒被氣死,他好歹也是個道一境的強者,卻被對方一個剛剛突破到界王境的后輩小子如此訓斥,這讓他快要氣瘋了。
若是換做其他界王境強者膽敢如此對他,只怕他早就出手教對方做人了;只可惜,眼前這個小子手中卻可能還有天玄子親自煉制的道符,那東西的威能實在太強了,火炎老祖可不敢隨便從光幕后面走出來,免得真的被對方干掉。
“小子,你成功激怒了我,你等著,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火炎老祖獰笑道。
“是嗎?那你有本事就從光幕后走出來,看看我打不打得死你?!”梁博不屑道。
一邊與火炎老祖斗嘴,梁博一邊也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原本,少君說過,我若是遇到了麻煩,他父親應該會出手相助;可現在少君的父親卻連個人影都沒出現。不僅是他,還有星云宗的星云仙人,青蓮劍宗的那位青蓮劍仙,九域聯盟的那位仙人老祖等等,這些強者原本都是有可能出手助我的。可是現在這些人都不見蹤影。
若是其中一個沒有出手倒還好說,可是這么多人都沒有一個出手的,恐怕這里面應該出現了其他變數。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們無法出手?”梁博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若只是九玄樓的話還好說,憑借周老給他的傳送符,殺出重圍應該沒有問題,大不了就躲進星空深處,等實力足夠強了后,再返回昆侖界。
反正以星空之廣博,只要自己能夠逃進星空,就算九玄仙人的本事再怎么強,他也找不到自己。
而已梁博的修煉速度,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他的實力就能提升到足以與四階強者對抗的程度,到那個時候便可再返回昆侖界。
只是,計劃雖然很不錯,但這里面有個問題就是,導致青蓮劍仙等人無法相助自己的變數到底是什么?這個變數會不會影響到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梁博心中沒底,說到底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而且手中掌握的情報也有限,難以把握住局勢的發展。
“不管怎么說,大陣就要撐不住了,而我目前體內的詛咒之力,也已經被清除了大半,剩下的已經難以威脅到我的生命了,只要有足夠時間,以我自己的力量也足夠將其祛除趕緊了。所以,接下來,也是時候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
梁博冷笑一聲,看了大陣外面的九玄仙人一眼,若是就這樣倉促離開了,怎么對得起周老給他的那張底牌呢?而且,這一次他忽然遭到九玄樓的人突襲,即便有周老等人相助,也被搞得如此狼狽,只能倉促突破至界王境。
若就這樣離開了,梁博心中也會感到不甘心。
“所以,既然要玩,那就玩一場大的吧!”梁博將周老給他的那枚玉佩從儲物指環中取出,放在手心里,隨時準備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