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越看越興奮,暗道不愧是九屠大人,這都想得到。
原本他對自己“羽蛇死亡指”還非常滿意的,想要獻寶,但看這個就覺得自己的東西確實粗糙簡陋。
“對了大人,我看您那個皮甲……”石頭不好意思笑笑。
這次玄柱過來穿戴的整套泰沌革戰甲,他可是眼熱得很。
然而這有什么?對于九屠來說臨時應付場面的,確實有些垃圾,盡管如此,但他也留心了下,發現玄柱對于泰沌革反饋普遍說好,因為輕便,增幅的都是身體基礎,這讓他們在實際作戰之中更加靈活。
主要是玄柱的訓練就是在最惡劣環境下,不用外物完成挑戰。
這也導致了擅長徒手戰斗的他們,對于這樣的增幅很滿意。
當然,由于數量懸殊,這次配備的三十六套泰沌革戰甲還是損失了不少。
“過一段時間,我讓人把詩塔雷戰甲一型拿過來,泰沌革戰甲的革料你們這邊是沒有技術研制的,這需要用到青金靈火,不過你要是需要革料成品自己研制,我都可以給你。”九屠道。
實際上,他已經猜到結果。
那就是當石頭打造出詩塔雷戰甲一型的時候,會立刻拋棄泰沌革戰甲。
然而事實還有點出乎他意料,石頭拿到設計圖后,確實驚嘆這詩塔雷戰甲一型的牛逼好一陣,然而打造過程很犯難,打造過后普通人穿戴過重還是犯難,所以他最后還是選擇了泰沌革戰甲。
這是后話了。
眼下九屠這邊剛剛做好安排,兩人還沒歇氣,外面就鬧起了聲響。
“何事喧嘩。”城主石頭已有些威嚴,走出去聲音低宏問道。
“城主,這個翡翠地人說要見九屠大人。”守衛城主府的士兵對石頭行了一禮,指著旁邊被扭押著的人道:“九屠大人要處理的事情一大堆,一刻也沒有停下過,莫說你個區區翡翠地人,就算我等都不能去打擾。”
“我有要事找九屠大人。”
石頭擺手制止了旁邊要動粗的士兵:“你叫什么。”
“我叫河沫,翡翠地人族人類支種,翡翠地巫祇眷屬,十二綠紋部族之一第七部族現任族長河沫,有重要的事……”
“石頭,讓他進來吧。”城主府深處傳來九屠的聲音。
石頭也就沒再拒絕,帶著石頭走了進去。
不過路上,石頭小聲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辭,翡翠地人,我不管你是什么族長還是祭司,在我們羽蛇國,真正的祭司一脈只姓羽蛇。”
很快便到了九屠跟前。
一路上,河沫這位翡翠地族長好好欣賞了城主府庭院內的布置,雖然就是花草,走廊,地面鋪就的整齊平整磚石,房屋朱漆的柱子以及一些能工巧匠心血來潮隨意施加的花紋,還有就是庭院內看起來華而不實的格局編排,但這一切的一切無疑是給了他這樣只能夠居住在草房子,睡石頭床,走爛泥路,每天聞著領地內隨意排泄風味的他巨大的沖擊。
這里的人穿得比他們好太多也就罷了,還人人都有的穿!
這里的人吃得好也就罷了,還人人都有的吃!
為什么同樣是人,差距會那么大!
但不論如何他知道,一切的原因肯定都在這里的祭司一脈身上。
沒一會兒,他就見到了那位三天前如同巫祇降世一般的人類,但是眼下的這個人類,就是一個批著黑色長發,穿著簡單的棕色長皮袍的年輕人……甚至年輕人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少年。
可是這樣一位少年看似普通,身上卻有著異樣的味道。
這股味道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同樣是石頭,但是少年這樣的石頭仿佛全身打磨光潤,光澤卻又深沉內斂,有其他截然不同。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九屠詢問耐心看著眼前的河沫詢問道。
“快點說吧,別浪費時間,野蠻人,大人的時間寶貴得很。”石頭很不客氣地說道,因為河沫在看著九屠發呆,純粹浪費時間。
“在不久的將來,他也將是羽蛇國的一份子,那么,將是我們的同胞。身為城主的你要肩負統帥各個部族,各個人類支種的責任,如果不能做到一視同仁,而要厚此薄彼,那么很難服眾。不論誰,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成為羽蛇國的國民,就當為共建羽蛇國而付出,羽蛇國也不會辜負自己的國民。”九屠對石頭意味深長道,這不是冠冕堂皇的說教,石頭確實有這樣的問題,這幾天好幾次他都想說了,眼下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他要是不能及時反省,九屠會考慮撤掉他的城主之位。
大磐巖城本就人種混雜,如果處事不公,那么這里羽蛇國本地人只是占了極小一部分,這就會對未來造成很大的隱患。
這些事情當著別人的面九屠不能點破,所以他只能把話說重一點。
石頭并不笨,聽著九屠這話立刻明白了過來,比他更聰明的是眼下這位人到中年閱歷豐富的河沫,他更是聽出了這話前前后后所有含義。
“大人,我想問什么是國,和部族有什么區別。”河沫問道。
“你只是部族的族長,那么你部族所在地就只是你的統轄范圍,而在羽蛇國是有國王的,整個大萬丘沼,長風平原兩塊大域的邊緣之內,任何地方,都是王的土地,這就是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作為族長,你只要管好自己部族的事就好了,但是身為城主,要管理協調好一座城內所有人族,身為王,則要協調好整個國內所有城。國土之上,不論人族的何種人種,還是人族之外的種族,都要向王臣服,奉上供索,如果有任何解決不了的事,王會出面協調。王的話必須遵從,如違背者,便等同違背整個羽蛇國所有生靈的意愿。王并非一家獨大,他是國的代表與領袖,代表所有人的意愿,也決定著所有人組成的這個國的走向。盡管國內又太多不同,人族的各個支種習俗都不一樣,但王要做的就是求同存異,至少在王土之上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