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讓，中上層越來越累，下層越來越沉積，只會冗余僵硬，階級固化，以致于最后形成的羽蛇國穩定社會，不是社會，而是充滿不可突破的矛盾階層，只有所有人發光發熱，往上拱衛，才能讓羽蛇國這座金字塔不斷往上長，往上抬，最終屹立在大地之上，成為“尊嚴”。
但底層活動劇烈就是上層不穩，中層受到沖擊了。
這樣巨大的結構變動，很容易起到反效果，會讓羽蛇國崩塌。
各重要的是空有信念不成，必需有實力。
所以要構建一個渠道，一個從底層往上抽的渠道，這就是“科考”。
由懺罪堂完成對底層教育的大幅度基本改革，完成基礎教育的同時，晉級層次的教育分為各行各業，各種各樣類型的，人喜歡哪些，擅長哪些，經過選擇和培育后，通過一定考試，通過的就證明有相應才能。
才能達到什么程度，就送到每個領域的什么階層。
這樣，才能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但有一個大前提要注意的是，懺罪堂必需完成對每個人社會責任感的培養，要不然控有本事沒有社會責任感的人，那就是平白無故浪費資源，還不如把這些資源落到那些資質比價差，但是責任感很強的人身上，這些人擁有極好的品質，這才是羽蛇國未來需要的精神。
姜炎和伏潤一番談論，頓覺心胸豁達。
他采納了伏潤的建議，并且在伏潤幫助下，完善了龍脈計劃里的一部分，將這個很重要的各科各目考試選拔體系完成后，就開始實行下去，進行層層改革，甫一開始，改革就讓各地發生震蕩。
為了把這種震蕩減到最小，姜炎特批了伏潤開辟新的學校，經行相關事宜的實驗，等試驗成功了，成熟了，那么這些再逐步逐步推廣出去，自然這也是伏潤的想法，他不認為這個可以一下子成功，畢竟這是百年大計。
關于這次改革上最大的變動，就是教育形式了。
從過去的固定學校內部教育，經由伏潤改良后，提出了“交換生”“游學”“實習”“軍伍訓練”等等不同的教育良策，他因為是親自踏遍了羽蛇國各地，知道了西疆黃沙漫天之下涂昂城湖泊廣袤，城池綠意盎然的風貌，也知道南疆之地沼澤泥濘多余，物產豐富，姑娘火辣的風情，見過東疆大海無垠，各色各樣的海只，各種各樣的海產，奇特的海底城池和樹立水面上的海空城池，也去過北疆，見到過巨大巍峨粗狂的石頭城，百人族混居之地，他親眼見過各地風土人情，知道不同的苦，也嘗過這些，一直都在想一些事情解決，最后歸根到底還是“教育”二字。
如何“教”如何“育”，是個問題。
其本質之時簡簡單單傳授知識嗎？也是個問題。
關于后者，他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教育的本質應該是開化，所謂開化，就是不盲聽盲從，要有自己的思想見底，而不是人云亦云，見到一件事直接不問本質開噴開罵開贊揚，這是很不對的，所有事情沒有絕對，都有好壞兩面性，開化的本質就是看到一件主流觀點認為壞事的事，要能夠從側面看到它的好，還要知道這件事的根本和原因，最重要的是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該怎么去得到想要的，為此去學習知識，去努力，達成目標。
一個壞人做了八件壞事，但是做了一件好事，他是英雄，一個好人做了八件好事，一件壞事，他就是虛偽，內心邪惡之人，功不抵過，這樣的事他見過不止一次，見多了他就覺得很諷刺。
縱然是他的父親，他都覺得身上滿是污點。
可是他父親是壞人嗎，不，他覺得沒有誰比他父親更偉大。
看看羽蛇國底層還有很多不幸的家庭，這些家庭為了家長里短，誰家孩子有出息誰家孩子沒出息而慪氣，他覺得理所應當，教育缺失確實是問題，但等到了關外，見到了很多人被鞭笞，被打到殘疾，雙眼麻木，連羽蛇國內的乞丐都不如，那時侯他又覺得國內雞毛蒜皮，真吃飽了撐著。
可是回到國內他用這些來勸，卻沒多少人愿意聽，覺得他人輕言微。
時間長了他就知道，這些人和自己不同，自己走了出去，見到了羽蛇國內外那么多風景，這些人沒有，這些人看到的只有眼前，甚至……也許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有時候，格局限制了眼界，眼界限制了思維，思維限制了人生。
如今的羽蛇國很多人并不笨，只是他們沒看到更多，見識到更多。
如果他們可以和自己一樣，眼界提高幾個檔次，別的不說，整個羽蛇國整體和諧程度都會上一個臺階。
東海大域，一切準備齊全后，夔紋空船朝扶桑大域快速挺進。
以九屠和凌霄的角度來看確實挺近，但如果是夔紋空船的行進速度，一瞬千米，加上攀升和下落過程，到達中海邊緣的扶桑大域也至少得一盞茶時間，這過程中還得小心翼翼穿過云層。
但讓誰都想不到的是，這艘臨時調動的夔紋空船竟然攀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拋錨了，夔紋引擎用的是十二代羽蛇之心，這本就是經過了戰火洗禮還算完整的空船之一，受到些震蕩也不足為慮，因為九屠調度得太過迫切，根本沒來得及進行詳細檢修。
九屠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
凌霄這邊已經把船長調過來詢問了，掌舵的是大副。
“眼下只能啟動空船的最新夔紋裝置了。”船長急迫道。
“什么功用。”凌霄直接問道。
“云錨，這是馬頓大人發明的裝置，馬頓大人認為，天空中的云團乃是大地之水蒸發入空形成，看著小，但每一朵每一團大小，蓄水量都足以填滿一個湖泊，如果空船遇到以外，就可以利用海船停海的技術，定在云團之上進行檢修，但是……但是……但是……”
“說，恕你無罪。”凌霄道。
他吞吞吐吐，無非是害怕一些后果。
“但是，這個云錨有沒有用，從來沒試過，然后這個云錨使用的時候，所有能量都要用在定住云團這點上，船只的主動攻擊，防護所有能力都煤油，只能夠用來維持檢修。”
“準備打開云錨。”九屠揮揮手，讓他快去。
說完他就和凌霄消失在了船上，而整艘空船并沒有造成任何紊亂，所有的船員都停在了艙內，原因是大副船手等人進行了慣有安撫，說是爬升之后的下降沖擊，這很正常，不要擔心。
大家都是自己人，誰擔心誰？
在場所有的人也是經歷過戰爭大場面的，一點不會發愁。
“可是……可是船還在下墜，根本停不下來啊！”船長對著空氣無奈道，要是拋下云錨定住云團，就必須找到一朵云，掠過一團云朵，問題是現在下墜太快，照這個速度落在海面只怕瞬間解體，下不接地，上不接天，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怎么拋？
就在他遲疑焦慮的時候，船只突然停止了下墜，開始往上攀升。
其實在了解事情經過后，九屠和凌霄立刻飛下船只，兩人接住了空船，將其往就近的云海上飛。
盡管看起來小，但那是和更大的海比，大地上的云團大，那是人由于眼界局限自動和城池上空相比，參照物不同也自然沒法比。
原本兩人是可以將其放入海面的。
空船也是船，可以在海面航行，但空船并沒有海上風帆推進的能力，只能耗費能源，眼下有順勢往扶桑大域的云團，相當于順風車，如今是順云船，另一個也是因為有云的地方，海上風浪不小，空船在沒有護罩的情況下如果入海，只怕會遇到一些不測。
毫無疑問，蓋在天上飛的，進入云團躲著，那是最好選擇。
實在不行也只能進入海里了。
就看看馬頓研制的“云錨技術”是否有用。
當兩人將船只送入云團的時候，船長通過船駕駛艙里的中央控制臺，按下了白色紅字的按鈕，頓時整個一艘船底下周邊亮起了無數的夔紋，這些夔紋形成了一股極為特殊的無形力量，像是無數個漩渦，這些漩渦又像是無數個齒輪嚙合運轉，這無數個齒輪感覺又像是一個大型夔紋。
然后，空船就穩穩停在了云團之上。
從地面上看，這就是一團還沒巴掌大的云。
但在天空，這就是一片好似沒有邊際的白色縹緲海洋。
船只就像是進入水的浮漂，上下一陣沉浮后，穩穩當當懸停在了中央。
這時候船手才經過船長允許，向這艘巨大空船上的人員透露了拋錨的事情，讓所有人出來活動活動，走動走動，也可以去餐廳吃些東西，去衛生間上個廁所什么的。
不過船員們出來后，一個個抱怨了起來。
都說“圣主”還在穿上呢，這些人怎么這么不小心讓船拋錨了。
又說太粗心大意，竟然選了這么一艘有問題的空船。
還說態度有問題，出發前就應該集中人力做好檢查之類的。
船手，大副，船長，雖然心里有苦，卻也不好說什么，再者他們也早就習慣去承受這些了，關鍵時刻凌霄站起來，說這是她的決定，誰有非議可以找她，沒有非議就別特么瞎比比。
頓時，所有人都老實了。
“鐵血鋼腕女戰神”九屠豎起大拇指笑著對霸氣側漏的凌霄道。
凌霄老臉一紅，別人夸她多了，沒覺得什么，但是九屠夸她，她心里頭還是挺開心的，畢竟這么多年無非就是為了這些。
船長率領所有的船手大副下去檢修了。
他們根本不擔心船上的這些術士，再說空中也沒危險。
九屠和凌霄到了船只最高點，在這里并肩坐著，吃這些東西，享受著這天空之中的景色，來到這里，仿佛天和海就倒了過來，頭頂上的似乎才是海洋，腳下的是原本的天空。
從這里看到的天空更加藍和干凈，深邃，甚至有些發黑。
這樣的天空之中有太陽，竟然也有星星。
拋錨片刻，安靜難得，不如享受……
“哇……”兩人這樣想著，才剛剛躺下，下放甲板之上就傳來了一陣驚呼，似乎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兩人怕出意外，連忙起身看過去，就看到一大群人站在甲板趴在護欄上，看著云海，指指點點，臉上滿是驚奇，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也就是兩人這么一瞥，正好看到了涌動的云海海面閃過道影子。
一道巨大的影子，半透明狀，似是什么東西的尾巴。
因為只是驚鴻一瞥，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會以為是錯覺。
兩人眼睛瞪大，互相看了一眼，下一刻消失在了船上，進入了云海之中，這云海不像是海洋那么密集干凈，渙散白色霧氣冰冷縹緲，有時候會出現漂浮的雪花和冰塊，雪花都不說是晶瑩剔透，小巧玲瓏的那種，都是一大車一大車的巨型雪花片，估計能把一個普通人直接砸死。
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可以隱約看到一些龐然大物。
這些東西像是軀體形狀像是大魚，但是周身魚鰭之類的卻是翅膀，雖說是翅膀，但也只是像，并不如尋常翅膀一樣是羽毛狀結構，而是光滑的皮膚那種，獨立于蝙蝠型肉翅，蝴蝶蜜蜂型膜翅，海只型鱗翅，鳥類型羽翅之外的第五種類型的翅膀。
這些生物像是魚，又像是蛇。
通常腦袋很大，往尾巴生長越來越修長，魚一樣的尾巴就是一條尾巴，不像魚那樣有尾鰭，整個體型……就像是拉長的水滴，瘦長的蝌蚪。
有一些則是身體扁平的，但并不像是紙片，像是一塊厚餅干。
這些生物長著說不出是魚鰭還是角的東西，要么只有一只眼睛，要么眼睛很多，要么沒有腳，要么腹下全都是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