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比玉樹還多賺一百多呢。玉樹的馬這幾天跑累了,走一趟要歇一會,我們的這馬不帶歇腳的。”張大栓得意地說道。
“洗一把先吃飯吧。吉東饞了半天了,一直嚷嚷要吃飯,我不讓他動。”肖代娣說道。
“孩子餓了,就讓他先吃。”張大栓說道。
“那可不行,小孩子不能這么慣。家里做事的沒上桌,就不能動筷子。”肖代娣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出鍋的時候給兩姐弟吃了兩塊豆腐。這家伙就是嘴饞,要是有吉靈那么懂事就好了。”
“唉,各人有各人的八字。”張大栓說道。
肖代娣看了那匹小馬一眼:“這馬怎么這么邪性?”
張大栓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招招手,跟肖代娣一起進了屋。
“餓了吧?”張大栓難得慈愛地向張吉東說話。
張吉東點點頭,嘴里卻說:“不餓。我等爺爺回來一起吃飯。”
“爺爺現在回來了,你可以吃了。”張大栓笑道。張大栓平時對張吉東嚴厲,并不是張大栓嫌棄這個有些傻的孫子。而是擔心孫子將來像兒子那樣沒出息又沒有責任心。
吃飯的時候,張大栓借著給張吉東夾菜,隨口問道:“吉東,你告訴爺爺,你師父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曉得。每次都是等天黑的時候,我去后山,他才出來的。”張吉東說道。
張大栓與肖代娣聽了,臉色微變。
“那你能不能帶爺爺去見見你師父啊?爺爺想好好謝謝你師父呢。”張大栓說道。
“不行啊。師父講了,不許我帶任何去見他。本來他還不準我告訴別人的。但爺爺奶奶還有姐姐不是別人。”張吉東說道。
張大栓點點頭,這事還真讓他愁啊,這個師父到底是人是鬼,對自家孫子有沒有什么惡意,他都無法知曉。
這頓飯,張吉東一家吃得有些沉悶,張大栓不停地喝酒,把打的一斤酒喝了個精光,然后躺倒床上就呼呼大睡。
張吉東感覺不到爺爺奶奶的擔憂,吃過晚飯又跑出去跟師父學了法術,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趟也呼呼大睡。
第二天張大栓依然牽著小馬出去拉磚賺錢,肖代娣也跟著去幫忙,就算不用搬磚,裝磚卸磚也是很辛苦的活,兩口子一起裝卸,總能夠減輕一點。
張吉東姐弟的養泥鰍大計,已經完成了一半,水池挖好了,可是水池里的水怎么來成了問題。那個傀儡力氣用不完,讓它去挑水倒是不成問題,只是張吉靈擔心被別人看到,惹出麻煩。但是如果兩姐弟去挑水,要將這個水池挑滿,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兩姐弟抬了一桶水倒進水池里,結果全被水池的泥土吸得一干二凈,只在水池里留下一灘水漬而已。
兩姐弟直接看傻了眼,坐在水池邊上直喘氣。
“弟弟,這么抬水,永遠也別想把水池灌滿。”張吉靈高聲說道。
“那要不等天上下雨算了。”張吉東本來就不愿意去抬水。個子還沒桶子高,挑水的時候,總被桶子撞到腳。
“等下雨了,這些泥鰍都死掉了。”張吉靈說道。
“那還能咋辦?”張吉東問道。
“找你師父唄。你去問問你師父,看有沒有給水池灌水的法術。”張吉靈說道。
“早說嘛。”張吉東眼睛一亮。
聽了張吉東的要求之后,羅成玄笑道:“這個簡單,一個聚水符就能夠解決問題。”
聚水符能夠在施法的地方聚集空氣中的水氣。如果將聚水符施展在水池里,就能夠在水池里聚集水氣,很快就可以讓水池灌滿。
“這么簡單?”張吉東問道。
“簡單?等你學會了聚水符再說。”羅成玄發現了一個規律。張吉東對某個法術沒有需求的時候,教一百遍他都學不會。但是當張吉東需要某個法術的時候,他總是能夠如夢將法術學會。這個聚水符是張吉東需要的,說不定晚上還真的能學會。羅成玄現在再也不指望張吉東能夠當場學會,所以,教了一遍就把張吉東趕走了。
張吉東當晚還真把聚水符給學會了,更加印證了羅成玄的猜測。所以羅成玄對以后怎么教張吉東也有了一點頭緒。
張吉東則歡天喜地跑去制作了一張聚水符出來,往池塘里一施展,在那聚水符釋放的位置,慢慢的變得濕潤,然后像浸水一般,水慢慢地聚集起來。一天一夜之后,水池里已經灌滿了。兩姐弟歡天喜地的將泥鰍放進了水池里。立即看得見泥鰍在水里歡快地游動。
張大栓老兩口牽著小馬馱著紅磚從楊支書楊寶嵩家經過的時候,楊長華正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張大栓看到楊長華的左手少了三根指頭。
楊長華出來的時候,看了張大栓兩口子一眼。
“喂,張大栓,上次我爹弄回來的那條黑魚是你家的吧?”楊長華問道。
“是,是從河里釣上來的野魚。我也不知道那條黑魚會咬人。活了幾十歲也沒見過這種事情。”張大栓說道。
“要不是你釣的魚,我的手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還沒討婆娘呢。”楊長華說道。
楊寶嵩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長華,你在搞什么?張大栓,你走吧,我兒子心情不好。你別見怪。”
倒不是楊寶嵩講道理,他心里也怨恨張大栓家,但是這種事情還真沒法說出來。那條魚不是人家送的,而是自己跑去強取豪奪來的。偏偏讓自己兒子變成了殘廢。感覺跟現世報一樣。楊寶嵩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但是無論怎么怨恨張大栓家,也不能現在對付張大栓。楊寶嵩家離卸磚的地方沒多遠,那邊聚集著很多人。估計楊長華剛才的言行已經被村里人看得清清楚楚。
楊寶嵩雖然在雙河村說一不二,但是這種事情,肯定會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多少雙眼睛正往這邊看著呢。
張大栓和肖代娣連忙加快腳步將紅磚送往周寶群家的宅基地。
“老頭子,看楊寶嵩兩父子的架勢,這是還要跟我們算賬啊。”肖代娣憂心忡忡地說道。
“他敢!逼得我急了,我跟他們父子拼命!”張大栓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