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發奎等人在山里轉了幾天,唯一的好處就是將這一片的山摸得比較清楚。樅樹嶺、吊羊巖、野豬沖這一片來回跑了好幾遍了。所以,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野豬沖張大栓一行的宿營地。
“他們肯定來過這里,這帳篷才搭起來沒多久,你看這頂上還有很多茅草根本沒蔫呢。”馬老元說道。
張大栓一行根本沒考慮別人會跟蹤過來,所以一路上也沒有故意去隱藏行進路線。加之這樹林中茅草茂密,荊棘密布,全依賴著張大栓手中的一把柴刀將荊棘茅草砍開,才能夠順利前進。幾條狗在前面沖鋒陷陣,倒也不用擔心碰到蛇。但是這一路上,幾乎就留下一路的痕跡。
呂發奎等人只需要順著枯萎的樹枝,倒伏的荊棘,就可以一路追蹤下去。石永華帶上了女兒石清音,多少會拖累隊伍的行進速度。黃時銓也上了年紀,也不可能全速前進。與呂發奎等人的行進速度比起來,自然是差了不少。
加上呂發奎等人有目的的追趕,速度自然又比平日快了不少。順著張大栓砍出來的臨時道路趕路,也能夠節省不少時間。所以,呂發奎等人緊趕慢趕,在天快黑的時候,他們竟然看到了走在前面的一行人。
為了能夠讓傀儡小馬一直將東西馱過去,張大栓特地繞了一些路,走的是比較平緩的路。這個時候,石清音已經完全走不動了,坐到了小馬背上。
黃時銓上了年紀,這個時候,手里拄著一根新制作出來的手杖。表面稍微用柴刀削平,露出白花花的顏色。
“吉東,你累不累啊?”石永華問道。
張吉東搖搖頭。他確實是一點都不累,這么趕趕路,對他來說,沒多大的消耗。
“這里就是牛背坡了,你們看這山像不像牛背?”張大栓笑道。
“還真有些像。像大水牛。”鄭傳會說道。
“嗯,就是像大水牛背。”張大栓點點頭。
“張老哥,這牛背坡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來頭?”黃時銓問道。
張大栓搖搖頭:“沒有,就是像牛背。”
眾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其實誰都以為這牛背坡會有什么神話傳說。比如牛妖化成了一座山,牛背山就是牛妖的背化成的。有傳說的名字多帶勁?結果這名字就是因為像牛背而取的這個名,一點典故都沒有。
“牛背坡就牛背這個地方最平坦,晚上就在這里扎營吧。過了這個地方,就難找到更合適的地方了。”張大栓說道。
“那就聽張老哥的,這里你最熟悉,你覺得哪里合適,就放在哪里,我們絕對相信你。”黃時銓說道。
其實黃時銓也是走不動了,巴不得停下來休息。
本來這一次陳其書與鄭傳會非常樂意讓出帳篷,但是張吉東與張大栓還是決定自己搭一個帳篷。張吉東與爺爺搭帳篷,完全是就地取材,附近有竹子,就用竹子搭,沒有竹子,則隨便砍一些樹木。就著一些大樹將帳篷搭了起來。
這樣搭建起來的帳篷不僅非常的穩固,而且能夠避風避雨。最重要的是,帳篷里面空間大,所有的物資可以放進帳篷。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有個遮陰擋雨的地方。
帳篷搭好之后,爺孫倆便開始準備眾人的食物。帶過來的米依然足夠,但是米得省著吃,在山里的行程到底會持續多長時間難以預料。爺孫倆盡量在山里找一些能夠充饑的東西來給大伙填飽肚子。
野紅薯、葛藤、野百合、山藥等等,這個季節隨處可見,這些東西都是山里人進山填飽肚子的主要食物。所以爺孫倆都知道在哪里能夠找到這些食物,這些食物又該如何處理,能夠變得美味可口。作用雖然只是填飽肚子,味道可并不差。
不但是主食,菜肴也都是野味,素的有野菜,隨便翻開一片灌木,就能夠在里面找出一些蘑菇來。不過也只有山里人才能夠分辨得出來,哪些蘑菇是有毒的,哪些蘑菇是無毒的。
張吉東帶著幾條狗在山里走了一趟,就帶回來兩只野兔,和三只野雞,還有一窩野雞蛋。
“今天大家有福了,肉管夠。”張吉東笑道。
黃時銓雖然是省野生動物保護站站長,此時也沒有阻止張吉東捕獵野生動物的行為。野雞在這山里的數量不少,這種捕獵不會對野雞的種群生存帶來任何影響。相反,很多地方的野生動物還需要通過一定的捕獵來控制數量。因為生物鏈的斷裂,使得一些野生動物沒有了天敵,數量急劇上升,反而會對當地的生態環境造成嚴重影響。
黃時銓在這個時候一般都假裝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沒聽見,吃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吃得是啥。
石永華則笑著回答道:“幸好你不是專門偷獵的,你要是來偷獵,山里的野獸野禽會被你滅絕了不可。”
張吉東笑道:“我們村里的人最多捕獵一兩只自己吃,不會拿去賣的。來山里偷獵的都是外地人。最近我們村里來了很多這樣的人。”
張吉東將野味帶回來之后,張大栓就忙著去清理。張吉東也沒閑著。保護站一行人也都過來幫忙。這讓爺孫倆準備晚飯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當保護站一行人的營地傳出陣陣香味的時候,呂發奎等人早已來到了附近。
“他們倒好,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在這里喝西北風。”程在雄啃著方便面,就著礦泉水吞下去。這滋味自然是不太好的。
“別嘰嘰歪歪的,雙河村的人可能會認識我們。不然的話,我們還可以上去跟他們套個近乎。我們的目的是過來發財的,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給發現了。想一想,咱們要是能夠找到一條烙鐵頭蛇,這一趟,一人能分幾十萬。吃點苦算什么?”呂發奎說道。
馬老元擔心地問道“呂哥,要是他們比我們先找到烙鐵頭蛇,咱們怎么辦?”
“咱們帶來的這些家伙是用來干什么?擺設么?”呂發奎擺弄了一下隨身攜帶的一柄自制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