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有這般道理?”
我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名侍衛,一時間也是噎住。
“哇呀呀真是的,你們留在埃及這種不人道的國家有什么意義?帶上你們的家人,跟著余一同回羅馬!余一定會給你們安排最好的生活!”
尼祿憋不住沖著他們叫嚷起來。
“羅馬?”克婁巴特拉聞言,看著尼祿的眼神猛然變了,“你是羅馬陣營的英靈?”
“不錯,余乃是羅馬帝國的皇帝,尼祿·克勞狄烏斯!”尼祿驕傲地挺起胸膛宣布道,“按理說這個時代的埃及還是羅馬的一個行省呢,應當由汝行跪拜禮才對!”
“尼祿!別惹事!”
我連忙拉住了口無遮攔的尼祿。
“這樣啊……你居然是那個人的子孫,難怪第一眼見到你就有一種隱隱熟悉的感覺。”克婁巴特拉微微點頭,眼神復雜地看向我,“那么,這位是……”
“哈哈,這個小鬼倒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不過不列顛的騎士王你肯定聽過吧?”伊斯坎達爾從后面走出來,哈哈笑道,“那是他的戀人哦。”
“白堊之城卡美洛……你是那里的來客嗎?”克婁巴特拉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原來如此,并非騎士卻身上充滿光明的氣息,也只有那里的人能夠做到了……”
“伊斯坎達爾,你沒有告訴她我們的身嗎?”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伊斯坎達爾,因為我看到他和克婁巴特拉親切交談著下車,應該已經是聊了很多話才對。
“哈哈……我們這一路都在聊統軍布陣之法。想不到克婁巴特拉不僅有著美麗的外表和聰慧的頭腦,就連氣魄也如此令人動容,真是一點都不愧后世之名!”
伊斯坎達爾說著,沖克婁巴特拉高高豎起了大拇指。
“那個……被您如此夸獎,真是太慚愧了……”
克婁巴特拉臉色一紅,低頭卻眉角微微上揚,仿佛在為得到了伊斯坎達爾的認可而開心。
“你們兩個,從地上起來吧,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我的侍衛了。”
想了想,克婁巴特拉對著跪在地上的兩名侍衛道。
“女王陛下,求您不要解除我們的職務!我們愿意侍奉您一輩子!”
兩位侍衛頓時慌了,跪在地上哀求不止。
“起來吧,聽我把話說完。”克婁巴特拉卻是笑著搖搖頭,“我解除你們的侍衛職務,是為了給你們新的工作。從現在起,我就冊封你們為帝國將軍,你們目前的唯一任務,就是好好照料我們三位來客的起居。這作為考察期,只要他們滿意,過后你們就能正式就職了!”
“這……”
兩位侍衛頓時呆住,很顯然這種地位的突然提高讓他們感到震撼。
“快從地上起來吧,你們已經不是地位低微的尋常侍衛,而是由法老親自封的貴族階層。今后你們再也不用被別人踩背了。”
伊斯坎達爾對他們露出率真的笑容道。
“感謝女王陛下的抬愛,我們必然會將尊貴的客人照料得最好!”
其中頭腦相對靈活的那名侍從,趕緊拉著同伴跪地謝恩。
“嗯,諸位請隨我到宮殿中來吧。”
克婁巴特拉對著我們笑道。
宮殿之中,我們向克婁巴特拉說明了來意。
“原來如此,那位騎士王想必是名無比優秀的女子吧,竟然能夠讓你不惜與世界為敵。”
克婁巴特拉贊賞地對我道。
“我也只是努力去做,無論結果如何最起碼不會留下遺憾。”我搖搖頭道。
一想到嚴酷的現實情況,我就沒有心情再開玩笑。
“所以說克婁巴特拉,這件事情請你幫助小鬼。吾也是一路看著他和騎士王兩個人扶持走來,非常不容易。”伊斯坎達爾接過話說,“如果你想要回報的話,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也會盡力給你。”
“……不敢奢求回報,亞歷山大閣下本身的要求就足夠讓我重視了。”克婁巴特拉搖搖頭,“我自然會盡力去做,但埃及神話史詩的體系和歐洲畢竟不同,基本上令人崇拜的英雄都會被宣稱是神靈轉世。你們想好給騎士王一個什么神位了嗎?”
“引入外域之神的概念如何?”尼祿插嘴道,“反正不是在埃及本土的故事,可以用不同的體系和敘事方式。”
“埃及之外的神靈嗎?也好,埃及在古老的道路上固步自封已經太久,也是時候該和外部世界發生接觸了,說不定你們的要求對于埃及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機會。”
克婁巴特拉眼神一亮說道。
“那么……就萬分感謝您了,克婁巴特拉法老殿下。”
我向著她道謝。
克婁巴特拉說得輕巧,對于埃及是個機會什么的,但何嘗其中沒有蘊含著危機?
原本穩固住埃及一地,就可以安享太平舒舒服服當法老的克婁巴特拉,卻要為了我們而冒風險。
“沒什么的,只是如果你們有能力,也請幫我一個忙。”
克婁巴特拉沖我搖了搖頭,卻是將目光投到了尼祿身上。
“您請說吧,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事情,定會全力相助。”
見到克婁巴特拉的眼神,我也是隱隱明白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位羅馬帝國的……尼祿皇帝,應該是凱撒的最后子孫吧。”克婁巴特拉緩緩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以自身為引,將凱撒召喚到我身邊呢……”
尼祿眉頭緊皺著,不過看了看我的神色還是憋住沒有說話。
“你是想要和愛人團聚是嗎?”我想了想問道。
“嗯……我這次被召喚到現世,是以年輕時期的姿態出現,所以記憶中也只有和凱撒相識相戀的過程。”克婁巴特拉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經過生前的動蕩我才明白,征服世界什么的只是先人的悲愿,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所求的不過是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相守度過一生。所以……我希望可以再次見到凱撒,讓他可以免受羅馬政務的侵擾,和我在埃及繼續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