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這頭冰熊干死了。
羅維松了口氣,上前將冰熊和麋鹿的尸體拖到一個隱蔽處,取出匕首,開始切割。
約頓海姆氣候極寒,雖不至于凍死神族,但也絕不舒服,他已經忍了半個月了。
因此羅維首先就將冰熊的皮剝了下來,這皮結實厚重,發毛濃密,拿來保暖自是一等一的好用。
冰熊的牙齒頗為值錢,鹿角應該也有些價值,他便也取下收起。
剩下便是熊和鹿的一身血肉了。
附近沒有木頭可以生火,羅維只好將圣光注入維里甘之拳,激發出一些火焰,然后將切下來的肉塊放到錘子上炙烤。
“滋……滋……”
肉塊開始焦黃、冒油,滋滋作響,陣陣肉香飄起。
過了一會,覺得肉差不多熟了,羅維當即開始大快朵頤,一陣狼吞虎咽。
雖然這肉的味道不怎么樣,做法更是粗糙,但近來羅維只吃干糧,半月不知肉味之下,吃起來倒也頗爽。
……
阿斯加德。
彩虹橋傳送廳。
海拉的傷勢顯然已經痊愈,她正對著守門人烏勒爾,蹙眉說道:“就在我當初暈倒的地方,真的什么都沒有嗎?”
烏勒爾搖頭:“沒有,以懸崖為中心方圓十里,什么都沒有。”
“尸體也沒有?”海拉又問。
“沒有,我確信。”烏勒爾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我想這是個好消息,那孩子也許還活著,不是嗎?”
海拉沉默良久。
烏勒爾:“我會多關注的,只要找到那孩子,我會親自帶他返回仙宮。”
海拉說道:“多謝你,仙宮的守門人。”
烏勒爾微微點頭,猶豫了一下,末了又說:“代我向你的母親問好。”
……
十幾個月過去。
約頓海姆。
冰天雪地之中,羅維身穿雪白的熊皮大衣,抬頭仰望,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絕望。
自從跳崖之后,他已經沿著懸崖走了一年多的時間,然而依舊未能走到懸崖邊緣的盡頭。這儼然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地貌。
幾個月前,羅維的胡須開始明顯地增長,毫無疑問,這意味著他已經走向成年了。
現在他長發披肩,胡子拉碴,一身毛絨絨的熊皮大衣,風塵仆仆,看上去就像個獵人,在諾森德蹲點的那種。
羅維一陣嘆息。
不過約頓海姆終歸是有限之地,他相信自己總能找到回家的路,阿斯加德人有的是時間。
“嘶。”
正走著,一陣微不可查的輕響忽然傳來。
羅維神色一變,連忙退后。
“砰!”
下一瞬間,眼前的土地突然破裂,一個一人高的藍白色巨大蠕蟲從地下鉆出,撲了個空。
冰蠕蟲,約頓海姆的特產物種之一。
“嘶嘶。”見自己撲了個空,冰蠕蟲似乎有些惱怒,發出急促的嘶嘶聲。
羅維法杖一指,審判之箭激射而出,瞬間貫穿冰蠕蟲的頭顱,透明色的液體飛濺。
幾乎在放出審判的同時,他就連忙閃避,躲過了這些透明的蠕蟲體液。
冰蠕蟲的體液是有毒的,雖然不是什么劇毒,但一旦沾上,幾天都之內都會皮膚癢痛,就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嚙咬。
大約一年前,羅維就不小心沾上了些冰蠕蟲的體液,逼得他差點要用上清潔術的法術碎片,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
畢竟在約頓海姆這種地方,這點小毒實在不值一提,萬一以后遇上什么劇毒,結果手里沒有清潔術,那他就只能用圣盾術暴力解毒了。
冰蠕蟲的生命力頗為頑強,頭顱被貫穿也掙扎了好一會才死透。
待其死透,羅維當即取出匕首,在尸體幾處一陣刮,刮下來一小瓶白色粉末。
這種白色粉末是一種藥材,只能由冰蠕蟲少量產生,因而被稱為冰蟲粉,在阿斯加德相當罕見。羅維收集了十幾瓶,估計至少能賣個百八十枚如尼幣。
另外,冰蠕蟲的肉經過充分燒灼之后是可以吃的,不僅能吃,而且味道還不錯,雞肉味,嘎嘣脆,至少比干巴巴的冰熊肉好吃得多。因此羅維又收集了一些冰蠕蟲的肉,補充食物。
做完這些,他便繼續趕路。
幾天之后,羅維驚喜地發現,一直阻礙著自己的懸崖峭壁竟然在迅速收斂,之前是高不見頂,現在則已經可以隱約看到頂部的輪廓。
他加快了步伐,幾個小時后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峭壁的頂部。
看來就快可以繞過去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就在羅維興奮的時候,隨著懸崖峭壁的逐漸消失,一群建筑竟從不遠處隱隱浮現。
羅維連忙止步,本能地一躲。
他仔細一看,基本可以確定是冰霜巨人的建筑,應該是冰霜巨人的某個部落所在。
擦,這么倒霉!
羅維接著又一番張望,發現這群建筑正好占據了懸崖峭壁最矮的一段,想要通過絕壁,要么從這群建筑穿過,要么就只能繼續繞遠路,不知還要繞多久。
是使用冰魔獵手的偽裝嘗試蒙混過關,還是繼續繞遠以期越過絕壁的邊緣?
正在羅維糾結的時候,一陣交談之聲從不遠處傳來,聽聲音大概有四五個冰霜巨人。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羅維頓時冷汗涔涔。
最終他一咬牙,打開圣契,翻到偽裝:冰魔獵手。
他一手放在紙面,心中召喚圣契。
偽裝:冰魔獵手!
只見光芒一閃,羅維的形貌迅速變化,轉眼就從一個金發青年變成冰魔獵手的模樣。
冰藍色的皮膚看上去和冰霜巨人幾無分別,如果沒有兩根露在外面的獠牙,此時的羅維十有八九會被當做冰霜巨人的某個分支。
“什么人!”幾個冰霜巨人似乎察覺到什么動靜,連忙向這邊跑來。
然而拐過一個巨石,他們就不由神色一怔,看著眼前這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冰藍色皮膚的人形生物,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其中一個冰霜巨人才試探著說道:“你是什么人?”
阿斯加德和約頓海姆乃是宿敵,糾葛了不知多久的歲月,雙方或多或少懂一些對方的語言,羅維自然也不例外。
羅維當下便手持法杖向前走了幾步,緩緩說道:“我叫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