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灰塵彌漫飛起,震耳欲聾的炮聲,數十門噴射黑煙的巨炮發射,密集落下的炮彈將搭建的簡易建筑摧毀,阿拉巴斯坦起義軍的一處營地陷入火海之中。
瘋狂凄厲的嚎叫聲從火海中傳出,一具具被燒著的人影剛沖出營地,就被成片的彈雨淹沒尸體打碎成焦黑的碎尸。
奈克費安站舉起望遠鏡望著被炸毀的營地,“我們的國王陛下就是過于懦弱和虛偽,照我說就應該按照首相密西根比的建議,對于這些膽敢反叛的暴民,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應該予以粉碎和鎮壓,只有如此,阿拉巴斯坦才能維持安定和秩序。”
阿拉巴斯坦的政壇也是有著幾個派系的存在,其中最大的兩支當屬于娜菲魯塔利王室和首相一系,王室的領導人是娜菲魯塔利寇布拉,阿拉巴斯坦的第十二代現任國王,主張對于國內的動蕩采取更為溫和的措施,而首相密西根比則是軍方鷹派的代表,力主更為激烈的血腥鎮壓。
整個阿拉巴斯坦的守備軍大約有60萬人,分為四個軍區,其中王室直屬控制著裝備最為精良的第一軍區,時刻駐扎在首都阿爾巴那;而首相密西根一系的軍方力量則牢牢地把控著第二和第三軍區,另外的第四軍區則一直維持著中立的姿態,當然表面上是更加遵從國王的調令,態度上略微有所偏向。
這也是阿拉巴斯坦時局動蕩的一個主要因素,即政局高層的意見一直沒有達成統一,也就致使反叛的武裝能夠持續的流竄和不斷的壯大。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娜菲魯塔利寇布拉的領導下,阿拉巴斯坦的時局每況愈下,混亂和動蕩在波及每寸國土,阿拉巴斯坦王室內部也開始出現了分歧的聲音,隨之上層有力量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倒向首相一系,第四軍區也終于放棄對于王室的最后一絲幻想,開始接受首相密西根比的鐵血方略。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從薩卡那得開始一路貫穿這11座城市構建封鎖的界限。”寬敞明亮的軍方作戰室內,換上一身司令裝束的密西根比拿著筆在地圖上畫下一道紅色的弧線,幾乎將阿拉巴斯坦的東西一分為二,他森森道:“各軍區向外逐步推延清繳,給我逐步壓縮反叛軍的活動空間,一寸一寸的絕對不允許放漏掉一個反叛軍,這條紅線推進過去之后,我不希望阿拉巴斯坦還存在動蕩的聲音。”
“那么,紅線以外的那些人民要怎么辦?”
密西根比冷冷瞥了一眼說話的中年將領,冷哼一聲:“向全國發出通告的聲音,我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趕過紅線以內……”他隨手在紅線以內畫出幾個區域繼續道:“把他們都封鎖控制在這里面,作為絕對軍事管制的地帶,而一個月之后沒有跨越過紅線的,我不管他們是出于什么原因,遲到也好,自愿加入反叛軍的陣營也好,亦或者是被反叛武裝裹挾也罷,一律當作反叛來處理,有錯殺無放過。”
剛才說話的將領嘴唇嚅囁,對上密西根比森冷的眼神將嘴里的話咽入回去,果然就聽到密西根比寒聲喝道:“反叛軍是阿拉巴斯坦動蕩的根源,不值得任何的同情和憐憫,唯有堅定的清剿掉他們才是對國家的負責,寇布拉陛下的做法已經證明溫和是拯救不了阿拉巴斯坦的,只有我們軍方才能拯救這個國家。”
整齊劃一的軍禮聲,一個個面容冷酷的年輕將軍們離開會議室后,站在角落里的參謀長才出聲道:“王室那邊一直有隱秘的聲音似乎在說阿拉巴斯坦的動蕩和那位國家的英雄有所關聯,而以我對于娜菲魯塔利寇布拉陛下的了解,他應該也不是昏聵到會使用跳舞粉祈求雨水的國王,這場國內的動蕩的確來得過于突然,似乎所有的苗頭都指向了寇布拉陛下,這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瀾蠱惑了愚蠢的民眾。”
“哼,這點事情就算一開始沒有察覺,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我還能看不明白么?”密西根比照著鏡子里一頭白霜似的頭發,眼角的魚尾紋細密每一道都代表著歲月的滄桑和睿智:“不止我能看明白,那些政壇上的老家伙們哪一個能被蒙在鼓里,卻還不都是在裝聾作啞,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各自身后糾纏不休的利益和自己在打著的算盤。”
“娜菲魯塔利寇布拉不可否認是一個仁慈善良的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合格和偉大的君王,他把人民的生死和利益看得太重了,一些做法已經嚴重侵害到統治階層的利益,而縮減軍費,減少軍備,乃至于妄想裁撤部分士兵,哪一項又不是在踩觸軍方的底線,也就無怪乎他最后失去軍方的支持,而一個失去軍隊支持的國王是坐不穩他的王座的。”密西根比對著鏡子狠狠的揪掉一根略長的白頭發笑道:“寇布拉他不懂得如何分配阿拉巴斯坦的蛋糕,那么,自然需要重新換一個人來劃分這塊蛋糕。”
參謀長恭敬的站在密西根比的身后,嘴角輕抿著補充道:“而且,七武海加上國家的英雄這兩塊牌子可不是好下嘴的骨頭,至少娜菲魯塔利王室還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跳出來直接進行指摘。”
“已經被點燃怒火的民眾是不會相信一個被打上昏聵標簽的國王的,這盤棋從一開始娜菲魯塔利王室就處在劣勢,而偏偏寇布拉陛下又是位過于仁慈和天真的君王。”密西根比接過參謀長遞過來的文件,隨手攤開放在桌子上,幽幽嘆氣道:“王室有時候是一塊占據大義的招牌,但有時候則只是一塊醒目的靶子,而現在的娜菲魯塔利王室卻是一艘即將沉沒的破船,船上的人有的在希望填補漏水的窟窿期望它能夠重新航行,有些人則在疲走奔命找尋下船登上另外一艘船的辦法,當然也還有些人渴望爭奪控制航線的船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