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蒼葉在房間里待了一會,確認了馬丁不會再來找自己以后,將藏在房間里的帶有厄運氣息的古代遺物拿了出來。
他又要喂食那本使徒之書了。
他實在是很好奇,在喂了它厄運以后,它又會有什么樣的新變化。
吳蒼葉左手將古代遺物拿了起來,還沒有完全接近右手,依附在上面的使徒之書就立刻急不可耐地鉆了出來,化作了巨大的帶有尖利牙齒的嘴,一口就咬向了那件古代遺物——一把生銹的青銅鑰匙。
下一刻。
使徒之書出現了新的變化,它將那把青銅鑰匙給吞了下去,整個瞬間膨脹了起來,好像一只生氣的河豚一樣。
然后,它緩緩蠕動著,好像是在進行著某些古怪的消化。
最終,它又平靜了下去,慢慢變成了最初的人皮的模樣。
不過,它此刻正在淡淡地散發出厄運的氣息,好像是變得不太一樣了。
變得最不一樣的,自然是它說的話。
它不再毫無智慧地大喊著餓了,它沉默了一會后,開口說道:“提出你的問題。”
那種語調,完全和之前的只知道吃的大嘴怪物根本是兩個物種,低沉,神秘,好像充滿了智慧。
吳蒼葉沒有急著開口,他在思考,要問一個什么樣的問題。
使徒之書,那么必然是可以回答使徒相關的問題的,這一點,吳蒼葉早就已經想過了。
而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
“纏繞我的厄運,在我成為不詳人以后,為什么消失了?”
沒錯,就是這個問題。
厄運,從前是吳蒼葉最大的心病,無時不刻都在提防著,現在一下子消失了,他輕松歸輕松,內心里其實一直都在防備著,它什么時候卷土重來。
問完以后,他看著使徒之書,有些期待。
結果,使徒之書好像是死機了一樣,遲遲沒有開口。
不會是問的太難不會答吧?
這么不智能?
還是說,吃撐了?
“喂?”吳蒼葉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拍拍它,好像是小時候修理壞掉的電視機。
結果他還沒有碰到使徒之書,它自己開口了,好像只是反應比較遲鈍:
“步入第二階段,厄運時限提升,改為固定三十次日升日落后發生,厄運程度加深。”
原來是這樣。
吳蒼葉心說,這是從一天一次,變成了一個月一次,積少成多,一波爆發了。
同時,變成了固定的,怪不得,他再次遇到厄爾多斯,也沒有提前引爆厄運。
纏繞著它的厄運從一個隨即爆炸的炸彈,變成了定時炸彈。
威力勝過從前很多。
現在的安逸,全都是暴風雨的前夕啊。
他的擔憂并沒有錯。
厄運,并沒有離他而去。
“怎么規避這種厄運?”他馬上順著問了下去。
既然厄運的程度會加深,那么想來恐怕不是再靠著厄運之石,找個隔絕外面的房間就能規避的了。
“逆命。”使徒之書這次回答的很快,只是回答的答案讓吳蒼葉摸不著頭腦。
什么叫逆命?
這是一個人嗎,還是一種方法,又或者是一種使徒的種類?
恩,好像可能是最后一種,逆命,聽起來似乎是牽線人的后續。
只是,這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啊。
難道要硬抗?
吳蒼葉想了想,將厄運之石從身體里取了出來,放到了使徒之書的面前,說道:“用它可以規避嗎?”
逆命是沒指望了,那就試試自己擁有的吧。
誰知道本來淡定至極的使徒之書再度出現了劇烈的變化,它整個再度收縮了起來,變成了皺巴巴的一團,不停地顫抖著,最后擠出了兩個字:
“拿……開……”
“有這么害怕嗎?”吳蒼葉是真沒想到,只好拿開了,然后問,“所以可以用這個規避嗎?”
“一定程度……”拿開以后,使徒之書好了一點,整個身軀松弛了一點,但話語還是有點顫抖。
一定程度的話,倒也還行,吳蒼葉倒是也不怕直面厄運。
他其實有些猜測,只有真正直面厄運,才能快速地提升使徒的位階。
“那么,我該如何快速進入第三階段呢?”
他馬上又順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之前他都是渾渾噩噩地在提升自己,現在有了使徒之書,自然要聞問清楚。
結果……
“餓,吃。”
他完全沒想到,使徒之書這東西,居然又喊餓了,只是不同之前的大喊大叫,這次,它非常的平靜,好像是在提出一個條件。
感情一件古代遺物,居然只能問兩個問題啊?
吳蒼葉看著剩下的古代遺物,有點心痛,他雖然搜刮了一遍新金大學的倉庫,可得到的古代遺物有不多啊。
但是他確實很想知道上面的那個問題,所以只好又喂了它一件古代遺物進去。
隨后,又經歷了一次膨脹和縮小以后,倒是使徒之書自己主動開口了:
“問。”
“我該怎么快速進入第三階段?”
“踐行。”
“踐行,什么意思?等等,這應該算是一個問題吧?你可別多收費啊。”
“踐行你的職司。”
職司?
是說不詳人嗎?
踐行不詳人,怎么踐行?
忽然,他一下子想到了厄爾多斯的另一個身份,元氣神。
他假扮元氣神,不斷幫人驅除厄運,這算是在踐行他的職司嗎?
牽線人。
不斷牽扯別人的厄運之線。
那么我的不詳人,難道是要不斷給人帶去厄運,讓人不詳嗎?
“給點提示啊,是要我不斷給人帶去厄運嗎?讓人們過得不好?”
“帶去厄運,預言厄運,感染不詳。”
恩,這聽起來,就是和我理解的差不多啊。
那我豈不是成了反派角色了嗎?
厄爾多斯那家伙,居然反而能成為一個別人眼里的好人?
吳蒼葉有點郁悶了,但也不是只能成為一個反派角色,他可以給他的敵人,或者那些本身有惡行的人帶去厄運,感染不詳,用厄運預言去詛咒他們。
這樣應該也可以吧。
他再想問,使徒之書卻是好像吃飽了一樣,蜷縮了起來,回到了他的手臂上。
媽的,這個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