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舌戰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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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一會,辦公室那邊的喧囂聲越來越響。
大成律所里的年輕女性文員不少,都是和這個前臺妹紙一樣,喜歡聽著別人的情歌流眼淚,聽有識譜的人大概哼了幾句,周圍馬上就圍上了幾個。
然后,天性喜歡八卦的女文員不顧上班紀律,圍過來的越來越多,明白了什么事后,都對中間的喊,“給我看看,”那個接待馮一平的眼鏡律師,早就被擠到了圈外。
外面的這一通鬧,驚動了律所合伙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律師杜菊梅,她拉開辦公室門叫了一聲,“鬧什么?”
杜律師姓杜,可職員們私下都說她應該姓冷,這才符合她的個性,更和她的名字相得益彰。
她只這么一聲,外面圍著的那些女職員頓時作鳥獸散,最后一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那張歌譜還給眼鏡律師。
“小趙,怎么回事?”
趙律師把他接待馮一平的事說了一遍,杜律師接過歌譜就掃了一眼,她可不像那些年輕女職員一樣喜歡這些,十幾歲的孩子?真是亂彈琴。
“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進了接待室,前臺妹子正被馮一平逗的哈哈笑,沒辦法,美女當前,男人都會想辦法哄她開心,馮一平這個二十一世紀的老油條回到現在做這些,太小兒科,太沒挑戰,輕輕松松的就把這個妹紙逗的嬌笑連連。
杜律師清了清嗓子,在馮一平的對面坐下,前臺美女馬上有些驚慌的站起來,招呼了一聲“杜主任,”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從接待室竄了出去,不過回頭的時候,還小心的對著馮一平來了個回眸一笑。
我去,馮一平的少年之心,不爭氣的騷動了幾下,我說美女,你不知道這樣殺傷力很大的嗎?
趙律師介紹,“這是我們律所副主任杜律師。”他是怕馮一平不知道什么是合伙人。
“杜主任好!”馮一平站起來準備握個手。
誰知道那杜律師理也不理,這會卻低頭看歌譜,等馮一平坐下來才問,“你叫什么、年齡、籍貫?”
見她這么冷傲,馮一平也懶得回答,從包里拿出戶口本放在桌上。
杜律師一看,“剛滿十三歲,”
她左右望了望,“就你一個人來?”
“是的,”馮一平說,“放心吧,我現在雖然是限制行為能力人,簽的合同效力也待定,但是我的父母一定不會追究,所以我簽合同沒問題,這點你不用擔心。”
喲,還懂的挺多,杜律師認真的看了馮一平一眼。
馮一平也一直在打量她,最多三十來歲吧,輕熟女,長的還可以,妝化的也很精致,身材不錯,腿很長,中長的頭發在腦后看似隨意的扎了一下,絲質藍色襯衫,白色小西裝,可惜下面穿的是西褲,要是穿包臀半身裙,那個誘惑絕對五顆星!
“在哪上學?”
“梁家河中學。”
“中學?”杜律師追問了一句。
“對,九年制義務教育全日制初級中學。”馮一平知道她懷疑的是什么。
“音樂是跟誰學的?”
“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
一個鄉下初中的小音樂老師,想來也不是什么有才華的。杜律師是女性,女性本來天性就比曹操還多疑,她的職業又強化了她的這一天性。
“我們大成是一家在業界很有影響力的事務所,本著對你負責,也對我們律所負責的態度,我想請問,你現在這個年紀,怎么能寫出這樣的情歌來?”
“我們那有句老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當然連戀愛都沒談過,但是從現實中,電視上,還有書里,這樣的事見過不少,完全能體會當中的情感,再加上個人的一些天賦特長吧,寫出這樣的歌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對方不客氣,馮一平頂著小孩子的身份,自然也不用客氣。
被一個小孩子這樣針鋒相對,杜律師當然不太高興,哼,完全是避實就虛!
“簽于你的年齡和存在的一些問題,對不起,你的這項委托我們不能接受。”杜律師把歌譜推給他。
馮一平還沒表態,旁邊的小趙律師有些急。
他剛才可是看到了那些女同事對這首歌的喜歡,馮一平開始的“狂言”他已經有幾分信服。這項委托要是成了,他至少也能分潤一些功勞。
律所目前并沒有知識產權部,說不定會就此成立一個呢?他不是就能名正言順的在里面占個位置!這對于剛進入律所不久的他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而且,他是民事部的,不屬商事部的杜律師負責,直接上司是另一位合伙人張律師,所以不等馮一平表態,他就先表態,“杜主任,我去問問我們張主任的意見。”
不一會,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被小趙律師請了進來,杜律師朝他點了下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卻并不離開。
小趙介紹了下,中年人笑瞇瞇的跟馮一平說,“小同學,你父母怎么沒跟著一起來?”
這才問到點子上了嘛!
馮一平把戶口簿遞給張主任,“我清楚我這些歌曲的價值,有時候,過多的錢,容易來的錢,對我在農村的父母來說,其實是一項負擔,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更不像讓他們從此就決定我將來的走向,因為我對自己的將來有明確的規劃。”
這些話從年紀小小的馮一平嘴里說出來,張主任很驚訝。
作為身處改革開放前沿的律師,他可是見過不少窮人乍富,或者是普通人一夜暴富后的故事,馮一平的擔憂很有道理。
“小同學說的不錯。”張主任先夸了一句,“除了音樂,你還有其它方面的特長嗎?”
“特長算不上吧,從去年開始,陸陸續續的在國內的雜志上發表了一些小說。”馮一平早有準備,把那些匯款單的復印件拿出來,還有兩本雜志社寄給他的樣書。
張主任一張一張的看過,此時他已經有八九分相信,其實匯款單這些都可以作假,什么都比不了面對面的交流更能認識了解一個人。
馮一平一個剛滿十三歲的孩子,在他們三個成年人的環視下,針對他們的質問,總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不卑不亢,上過法庭多次的老律師自然判斷的出來他說的真假。
我們這么大的一個國家,有些天才有什么好稀奇的,沒有才稀奇呢,只不過是一般人沒碰上而已。
“那好,一平同學,我代表律所,接受你的委托。”他轉頭問杜律師,“杜主任有什么意見?”
你都接受了,我還有什么意見?不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對這個有些桀驁的小孩子有些看不順眼。這也和女人的天性有關,她們的眼睛,就始終盯在別人身上,從來不看自己的問題。她也不想想,她一上來,就對馮一平咄咄逼人的,馮一平已經很客氣了。
“我就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父母到時不承認這項委托的效力,該怎么辦?”
話一出口,杜律師有些后悔,這是怎么回事,又問了個蠢問題。這個問題張主任為什么不問?因為根本就不必問。
果然,馮一平笑了,“呵呵,這是我的問題,在我成年以前,我父母不會知道這件事,即便知道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會有什么意見。再說,即便他們不同意,難道你們這些大律師還怕嗎?”
張主任和小趙律師都笑了,沒有哪個律師事務所是怕官司的,他們是怕官司不夠多!
就像杜律師一直擔心的版權問題一樣,有什么好怕的,真有問題那正好,他們又多一件案子。
再說這件事也真簡單,都不費什么成本,無非也就真是幾個電話,幾個傳真的事,簡譜傳過去,那些專業的音樂人自然會上門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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