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番話,依然沒有讓另兩位刮目相看,老蔡有些好笑的看了梅義良一樣,“現在我們酒店,就有兩位從英國高薪挖過來的男女管家,明年還會再聘請兩位,就是希望能培養出一個國際標準的管家團來,”
劉繼忠其它的話被哽在嗓子眼里,說不出來,不過,他也不氣餒,他堅持的就是,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全力爭取,“呵呵,那看來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那這個項目遲遲不能啟動,是不是因為規劃的問題?這方面我能幫上忙。
還是因為資金的問題,人員的問題?我聽說貴公司現在擴張的很快,這也不是問題,不管資金還是人員,我都有,要是你們信得過,就以地入股就好,工作都我來做,你們只等著分紅就好,”
他把剛的話,又說了一遍,“至于分紅比例,這個好商量,我其實主要不是為了錢,就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老蔡搖搖頭,說這樣“其實主要不是為了錢”的話,那沒得說,肯定就是為了錢。
可能知道自己的話不會讓老蔡他們滿意,所以不等老蔡把話說出來,劉繼忠又搶著說,“那你們能不能把這塊地轉讓給我,在你們的收購價上,我一畝再加30萬,50萬也行,”
老蔡依然搖頭,“劉總是吧,我們什么都不缺,開發方案早就定了下來,雖然很承蒙你看得起,不過,還是要跟你說,很抱歉,希望我們能有其它合作的機會,”
見又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劉繼忠感覺很憋屈,很受傷,和昨天見孫區長一樣,黑著臉就朝門口走,不過終究還是不死心,打開門后,又回頭比了一個手勢,“我最高可以給你們加這個數,80萬一畝,”
那翁婿倆依然搖頭。
論這樣沿江又臨湖的土地的稀缺性,沒誰比馮一平更清楚,論對房價的認知,更是沒有幾個人比馮一平清晰,有信心。
受他的影響,集團的高層和不少基層員工,都馮一平的觀點,老蔡和梅義良可都已經嘗到過甜頭,現在怎么可能會這么短視?
劉繼忠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隨著這兩年錢越多,就越驕傲,這兩天,接連兩次碰壁,他真的有點不能接受。
看著他的背影,梅義良說,“這是一個挺有能力的人,而且又很有激情,要是一平見了,說不定會見獵心喜,想把他拉到公司來,”
“有能力?”老蔡搖搖頭,“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能力可能也有,眼光也不錯,就是行事太過操切,為了賺錢,往往孤注一擲,什么原則都不講,就是一時僥幸做出了點成績,主要也是托現在這個好時候的福,而且這樣的人,一般也走不遠,”
他看著梅義良說,“在這一點上,你們都不如一平,我當初為什么把全部資產都拿來和一平合作?因為他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還走得穩當。
在如今這個時代,以我們現有的條件,難的不是怎么賺錢,而是走哪些路去賺錢,一平定的這些方向,你可能沒感覺,但是對我來說,都很好,雖然不是來錢最快的行業,但是穩當,也不會牽扯到太多的麻煩,大麻煩更是不會有。”
又受了一番教育,梅義良連忙轉移話題,“爸,你說有什么事?”
“哦,對,金屬制品廠的事,我要跟你商量……,”老蔡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來意。
劉繼忠低著頭,但依舊步履堅定的往外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怎么可能自己想到的,他們都想得到?
走到酒店大門口,司機都把車開過來了,他又折回去,擠到前臺,笑著問里面在忙的那幾個服務員,“聽說你們這邊有英國管家,我住在樓上,怎么就沒得到他們的服務?”
“對不起先生,我們的英式管家團隊,目前只為住后面別墅的客人服務,”
“你們這不是噱頭吧,”劉繼忠一臉的不相信,“上把這一點當作招徠客人的一個理由大吹特吹,實際上所謂的這些英式管家服務,也只停留在上,”
臨近中午,不少客人都圍在前臺,前臺現在正忙著辦理退房手續,他這問題,又提得極無禮,就像是競爭對手專程來搗亂的,柜臺后的三個女孩子都不太想理他,值班的大堂經理走過來說,“您好先生,您可以這邊來稍坐一下嗎?我們的英式管家團隊,一會就會為后面別墅區的住客送餐,”
劉繼忠還就順道坐了下來,是不是真的,總要看過才知道,他是真的不相信,有人事事都想在自己前面。
他也就坐了沒幾分鐘,一溜穿著燕尾服的小伙子,在一個很有風范的中年白人的帶領下,一人托著一個蓋著不銹鋼餐盤蓋的托盤,不顧大堂里那些人好奇的目光,一板一眼的往后面別墅方向走。
什么是打臉,這就是打臉!
不過,劉繼忠臉并沒變紅,而是變得鐵青,一句話也不說,起身往大門那走。
大堂經理依然帶著職業的微笑,送他到門前,“我們正在著手擴大我們的英式管家隊伍,到明年,樓上的套房也能由他們提供服務,期待您到時蒞臨體驗,也竭誠歡迎您再次光臨。”
這一次,看著劉繼忠面色不善,還喘著粗氣,連劉繼善也不敢問什么,不過,結果不用問也看得出來。
劉繼忠狠狠的把領帶松開,“哥,旅游公司那邊的事,就由你負責,我還是決定,要搞房地產,”
他看了漸漸遠去的嘉盛假日酒店一眼,“現在你們神氣,將來一定有你們好看的時候,”
這兩天的事,他覺得似曾相識。
他想起了以前家具廠的那些人,現在看自己的眼神,想起以前那些神氣的領導,在家具廠倒閉后,為了自己的工作,給自己送禮,讓他引薦那些領導,或者提著大包小包的來家里,好話說盡,就是讓自己答應在下面的酒樓里給他們那些不成器的孩子提供一個工作。
而之前那個說他“只能做一輩子營業員”的人,現在見他都要繞路走。
以前那些看不起自己,漠視自己,鄙夷自己的人,現在怎么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還不是因為自己成功的把企業做大了,賺到了很多錢。
他把這兩天遇到的事,和在家具廠門市部被人譏諷“做一輩子營業員”的事,提到一個高度,同時也下定了決心,將來一定要讓梅義良和老蔡,像以前家具廠的那些同事一樣,仰視自己。
哼,現在的我,你愛理不理,將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梅義良和老蔡,完全沒把今天這事放在心上,所謂合作,首先當然要“合”,然后才能一起“作”。
隨著生意越來越大,越來越好,合作的機會自然也越來越多,同理,不能合作的事情,肯定也越來越多,這些都是單純的商業決定,這件事上不能合作,等下次機會唄。
梅義良甚至還有點佩服劉繼忠的眼光,還想著以后有時間,是不是一起吃個飯,畢竟這個人的很多想法,和自己外甥,不謀而合。
所以,他們和遠在首都的馮一平此時并沒有意識到,無緣無故的,他們就豎了一個敵,而這個個人,將來會給大家帶來不少麻煩事。
這樣無緣無故的豎敵,說起來也真冤枉,簡單點說,你找我談合作,我說這件事上不需要,你就把我當敵人,后來才知曉內情的馮一平覺得,真沒地說理去。
那時的他覺得冤,其實還有人比他更冤。
比如天龍八部里的蕭峰,為什么會被馬夫人設計?就只是因為“別的男人都看我,就他不看我,”
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像馬夫人這樣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