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歡樂,除了哈斯廷斯。
準確的說,是除了他一家。
一家之主的心情不好,連帶著一家人都小心翼翼的。
深夜,帕蒂從床上醒來,看著身邊空空如也,披衣下床,輕輕的走出臥室一看,果不其然,書房的門縫里透出燈光來。
她悄悄的靠在書房門上聽了聽,聽到那夾雜在掌聲和歡呼聲里的話,她就知道,里面依然在放著那位馮的演講。
她不相信這么低的聲音,哈斯廷斯能聽得清楚。
當然,也不用聽清楚,因為這一段篇幅不小的演講,哈斯廷斯第一時間就整理成了書面文字,現在應該是熟記于心。
那么,為什么還要一直聽這個?帕蒂非常想不通。
聽著里面椅子挪動的聲音,她就要敲在門上的手停在空中,算了,這男人,有時候,有些事,只能靠自己走出來。
但是,帕蒂還是決定明天去問問心理醫生的意見,看要不要開些藥。
回到清冷的房間里,她不由得有些埋怨倫道夫,哈斯廷斯現在之所以會這樣,倫道夫要負很大的責任。
至于馮一平,老實說,連帕蒂都有些佩服。
她雖然一向沒有干涉過哈斯廷斯的工作,但是,哈斯廷斯的工作,她自然很清楚。
馮一平的那段演講,幾次下來,她也聽得很完整,站在公正的立場上來說,那位的安排、布局,確實非常大氣,非常科學,不但和現有的業務關聯性很強,而且看起來確實能夠實現,很有前途。
如果真能按他規劃的發展,那么將來的奈飛和自己老公現在經營的奈飛,那至少是1.0版本和5.0版本的區別。
而這,正是讓在里面看了又看,聽了又聽的哈斯廷斯最失望的地方。
最近這一段,在無奈的步了喬布斯的后塵之后,他雖然感覺有些挫敗,但是內里還是比較從容。
他是悄悄的隱在一邊,用后來流行的一句熱門網絡用語來說,靜靜的看著馮一平和倫道夫裝13。
他不太了解馮一平,但是他了解奈飛,他更了解倫道夫——他不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他深信,不管馮一平要對奈飛怎樣調整,不管他的這些調整是合理還是不合理,馮一平都不可能自己負責奈飛,因而,奈飛離開誰都可以,但就是不開自己。
在此之前,他其實一直都在期待著馮一平,期待著倫道夫來請自己重新執掌奈飛,請自己收拾那個亂攤子——直到馮一平在公司發表了這番演講。
只聽完一遍,他就沒有之前那么十足的信心。
和倫道夫一樣,他總算明白了馮一平所說的藍海究竟是什么,那還真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奈飛真正可以放開手腳干的一塊領域。
而不論是現在是一片藍海的流媒體、視頻網站還是進一步自己制作影視劇,細細一想,都正是奈飛將來發展最好的道路。
先在此時無人問津的藍海里大肆跑馬圈地,再在海中最中心最大的地塊上建起一座堅實的城堡不說,城堡外還砌上幾道高墻,高墻之間,是因勢利導的護城河……,這樣的手段,不但能把現在自己一直疲于應對的競爭者徹底甩開,也能給后來的競爭者者制造巨大的障礙。
規劃得這么具體,這么合理,此時的那幾個競爭對手,看來從現在起就造不成太大的影響,那倫道夫這個不擅長沖鋒陷陣,但執行力不錯的家伙,也不是不能坐穩總裁的位子。
你要說哈斯廷斯這會還能坐得穩,還能保持從容,那才怪呢?
馮一平的演講,一直在電腦里重復播放,他閉上眼睛,看似睡著了,其實一直在緊張的思索著。
早上六點,馮一平準時睜開眼睛,身邊的人依然在沉睡,而胡亂堆在床尾的那堆衣服,依然讓他有些懷念。
有些情趣,還確實是個好情趣。
他手稍微動了動,馬靈就閉著眼睛緊緊的貼了過來,正好在這邊早上不好跑步,馮一平有心改變一下運動方式,馬靈閉著眼睛動了幾下,“別鬧,就這樣抱著我,”
女人可能有時候擁抱就是擁抱,但是對男人來說,都擁抱了,自然會想更多,何況是在早上這樣精神“勃發”的時候,何況是在大家都只穿著內衣的時候,何況,還是在床上。
但是,細究起來,自己這樣擁著她在早上醒來,次數相當有限,馮一平只能盡量讓自己變得純情些,學著那些偶像劇里的情節,就那么抱著她,準備躺在床上,看著太陽從東方升起來。
但是,馬靈瞇著眼睛在他胸前躺了一會,忽然奇怪的“咦”了一聲,睜眼看了馮一平一眼,手跟著就熟門熟路的摸了下去。
很快,馮一平刻意讓它蟄伏的部位又昂揚起來,沒一會,馬靈就動作純熟的壓到馮一平身上……。
好吧,你是女王,這是你的主場,言情劇還是艷情劇,都是你說了算。
當然了,馮一平此時并不感覺到委屈就是……。
晨運很舒暢,很酣暢,消耗的卡路里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出的汗,真不比晨跑要少。
馮一平等到不喘氣的時候,笑著對馬靈說,“我覺得,在有些方面,我們也很有必要進行擴張,你認為呢?”
“其它方面?”馬靈認真的看著他,“哪些方面?”
昨晚在細化馮一平所提的建議時,她其實就又一次思考過,但是,她認為自己這個負責網站內容的高管,考慮得已經夠全面,唯一沒有涉足的視頻內容,只有新聞。
但是新聞這一塊,要真做點成績出來,投入和產出太不成比例,馮一平自己也說過,就等著以后個人和電視臺上傳,自己沒必要做。
馮一平一看就知道她想岔了,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我是說職業方面,我們可以做更多的嘗試,比如,護士、空姐、警察、教師……,這些好像都挺不錯,”
馬靈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白了他一眼,“要不要還讓我去買一套女校學生的制服?”
喲,看起來也很了解嘛,他手搭在馬靈的肩上,“歡迎你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多多拾遺補缺,”
“你都想的是些什么?”馬上馮一平就遭受了不少花拳繡腿。
就在這當口,兒子房間那里響起一聲,“媽媽,”跟著又試探的叫了一句,“爸爸?”
兩個人楞了一下,連忙七手八腳的穿衣服,馬靈急匆匆的套上一件襯衫,用手攏了一下頭發,“我先過去,你快點把床收拾好,”
馮一平剛把那一堆衣服胡亂塞到一個柜子里,赤著腳,穿著一件寶藍色毛衣的文森特就一臉驚喜的跑進來,“爸爸”
“哎,記得昨晚親過我嗎?”馮一平一把抱起兒子。
“我就覺得昨天晚上見過你,”文森特興高采烈的,“爸爸,快跟我來,我帶你看看我們的新家,我很喜歡這個家,”
小家伙拉著馮一平的手,樓上樓下的帶著他轉了個遍,因為詞匯有限,好多地方他只會說,“這里我覺得很好,”“這里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他最后帶著馮一平來到二樓的露臺上,“爸爸,這里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可以看到山,可以看到湖,還可以看到森林,”
“嗯,我也喜歡,”馮一平一臉高興的看著兒子高興的小臉蛋。
“今天我們去爬山好不好?”文森特指著對面的山說。
“好哇,”馮一平爽快的答應。
爬山,也是鍛煉小家伙意志的好方式。
中午十點,穿著沖鋒衣的馮一平站在山道上,鼓勵前面穿著跟自己一樣款式,一樣顏色沖鋒衣的文森特說,“再走幾步,就到上面那塊平地,我們在那休息好不好?”
文森特看了一眼媽媽,馬靈也是同樣的意見,他于是只能壓著牙朝上走。
這時馮一平的手機響了起來,“馮,你明天會來公司嗎,聽說你會給公司帶來一個大單子?”佩奇在那邊笑著問。(